座,笑语盈盈。郑长忆步入宴会厅,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那些坐于宾客席的世家官员个个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这个朝中高官被召之即来为他们弹琴助兴。
郑长忆早就习惯这种眼神了,这种纯粹的嘲讽倒还让他轻松些。他走到琴台前坐下,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绪。手指轻拨箜篌,一曲《思凡》缓缓流出,琴声悠扬,泠泠似雪山清泉,带着几分凄凉。
一曲弹罢,众人皆是不由自主的鼓起掌来,京城皆传郑大人善弹箜篌堪称国手,可他只在宫中私宴上弹奏,鲜少有外人听过,于是越传越神。今日众人有幸一听,竟比传闻还要动人情肠,纵使再不喜郑长忆此人,也难免被这乐声折服。
太傅面色有些不快,他本是想把郑长忆叫来让这些出身高贵的官员看他出丑的,却不想他这般冷静。明明一个月前,郑长忆在外人面前被迫弹奏还紧张到手抖,被羞辱几句就红了眼眶。
他不知道的是,郑长忆在命运的捉弄下已经熬过了两辈子这般的折磨。他轻松拿捏住太傅的想法,抱起箜篌款款谢礼,太傅纠不出错处,又不能在众人都满意的时候鸡蛋里挑骨头,只能强行挤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夸赞一二让他回去了。
郑长忆疲惫地回到府邸,眼前仍旧回荡着太傅府中那些讥讽的眼神。他步入书房,试图将那些不愉快的记忆抛诸脑后,却见案上静静躺着一封太子严孤山的来信。
信封上的火漆封印显示着太子的徽记,郑长忆心中一动,难道太子有要事相商?他拆开信封,细读信中内容,却发现不过是一些日常的问候和无关紧要的寒暄。
郑长忆感到心烦意乱,信中并未提及任何紧要事务,却在这个时刻显得格外刺眼。他将信纸往桌上一丢,:“这个太子真是闲的。”
就在这时,郑长忆突感心脏一阵尖锐的疼痛,他捂住胸口,痛楚让他的额头瞬间布满了冷汗。这疼痛来得突然,毫无预兆,让他措手不及。
“来人!”郑长忆勉强呼喊,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府上的医师很快被召来,为郑长忆仔细检查,但反复诊断后,医师也只能摇头表示无法找出病因。郑长忆的脸色更加苍白,他挥退医师,独自一人留在书房。
夜深了,疼痛稍减,郑长忆决定先行休息,希望一觉醒来能有所好转。他忍着疼痛,缓缓走向床榻,躺下,闭上了眼睛,尽管疼痛仍旧在体内肆虐,但他强迫自己放松,勉强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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