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黏腻顺着脸颊低落, 血腥气透过鼻腔唤醒闻簌麻木的嗅觉。她想抬手擦拭,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车门被打开, 沈知漫在大声说着什么,可闻簌却一个字都听不清。强烈到刺透耳膜的鸣音扰得闻簌意识更加混乱,体力的流失导致眼皮愈发沉重, 仿佛下一秒连睁开的力气都没有。
篱篱上辈子车祸后也是这样, 在疼痛中,一点点与世界断开联系的吗?
上一世被砸死,这一世被撞死,老天还真是“待她不薄”。
篱篱反复叮嘱她好好活着,可她却死在去见她的路上。
一条永远发不出去的信息,一个惦记两世却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的爱人。
篱篱。
老婆。
……
闻簌意识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入夜。医院里,闻父在病床边守着,一边用棉签蘸着水给闻簌润唇, 一边言简意赅道。
“你手术结束后, 你妈妈被我我赶去你家里休息了。你朋友自你车祸后一直替我们守着你, 刚刚也才回去,说明天再来看你。”
闻簌哑着嗓子, 极低地应了声, 许久, 才断断续续地道:“让……您们……担心了。”
闻父的情绪向来内敛,这一点闻簌继承了十乘十。但女儿的意外车祸还是牵动了父亲最深处血脉相连的神经, 老爷子看似镇静, 眼底的忧色却早已出卖他。
“簇簇, 你要是真出什么事,叫我们怎么办呢?”闻父的声音压得很低,不知道是在问闻簌,还是在自言自语。
闻簌一怔,无言以对。
他们家教育子女独立性很强,父母又相互扶持恩爱非常,所以对于自己的死亡会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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