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深处,青铜棺椁泛着幽幽冷光。陈青梧举着手电筒,光束扫过棺底暗格时,一片泛黄的丝帛倏然滑落。张骁眼疾手快接住,帛面触感冰凉如蛇蜕,汉隶与佉卢文交织的墨迹在光束下泛起诡异的金芒。
“建武二十五年,天降神使,赠星舟,约以精铁换永生……”陈青梧低声诵读,指尖摩挲过“星舟”二字时,帛面突然灼烫如炭,惊得她险些脱手。陆子铭蹲下身,战术匕首挑开帛布夹层,一截青铜钥匙“当啷”坠地,钥匙末端刻着北斗七星的凹槽。
“这钥匙和玉棺纹路对得上。”张骁将钥匙贴近棺盖阴刻的星图,北斗勺柄处果然嵌着一枚缺失的星宿。他正要插入钥匙,陆子铭却按住他手腕:“等等,你们看佉卢文这段——”他指着帛布边缘一串蝌蚪状的文字,“‘盟约以血为引,欺天者永堕黄泉’,这怕是要活人献祭的机关。”
三人一时僵在原地。地宫穹顶的星形气孔忽明忽暗,月光如银针般刺入,在青铜棺上投出扭曲的倒影。陈青梧忽然瞥见棺椁侧面有一幅极浅的浮雕:一名汉使高举玉圭,身后跟着头戴羽冠的西域人,众人围着一艘形似楼船的巨物跪拜,船身刻满星辰纹路。
“这不是星舟,是‘楼船’!”她猛然醒悟,“《后汉书》记载,班超曾造楼船运兵西域,船身包铁甲,夜间悬灯笼如星河——莫非这‘天降神使’是班超部下伪装的?”
张骁闻言,匕首在掌心划开一道血口,殷红血珠滴入北斗凹槽:“若以血为引,不如用我的。”他想起玉棺中那句“尉屠耆王驭星槎”,自己的血脉或许正是破局关键。钥匙入孔的刹那,棺底传来齿轮咬合的闷响,十二根罗马柱上的壁画突然活了过来——希腊海神波塞冬的三叉戟化作《山海经》中的建木,枝条缠绕间显出一行篆书:“虚则实之,实则虚之,非攻为上。”
“墨子机关术!”陆子铭疾退两步,扯下腰间登山绳甩向穹顶星孔,“全员贴墙!这棺椁要翻转了!”话音未落,青铜棺轰然倒转,棺盖内侧竟嵌着一面铜镜,镜光如利剑刺向地宫东南角的尸茧群。被光束扫中的尸茧骤然龟裂,楼兰女尸手中的铜镜纷纷调转方向,将月光折射成一张密织的金网,朝着三人当头罩下。
陈青梧抓起背包里的黑驴蹄子砸向铜镜枢纽,陆子铭同时挥刀斩断缠在罗马柱上的丝质幔帐。幔帐坠地燃起幽蓝火焰,火舌舔舐之处,地砖缝隙渗出汩汩黑水,竟将金网腐蚀出缺口。“是西域黑火油!”张骁拽着二人从缺口滚出,身后金网收拢的瞬间,三具尸茧被切成碎片,腥臭的尸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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