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又一下,血水喷溅,融进红衣里。
终于,一条手臂冷冷留在废墟上,在寒风里变紫发黑。
庄迢头上的汗珠一颗颗落下,嘴唇已经被牙齿咬烂,站起身,又摇摇晃晃的跪在衡观面前:“我自废右臂,练的一身武功也算半废,之前的恩怨,我们一笔勾销。”
顿了顿,庄迢抬眸,遇上衡观冷冽的眸子,抿了抿嘴道:“求二位不要去找哥哥的麻烦。”
裴展听到“断臂”、
“求二位”这几个字眼,又回忆起喻平生把并蒂玉佩随意赐给护卫的场景,心里不禁一片唏嘘。
衡观道:“这恩怨,解不了。”
裴展只觉手心的疤痕牵连着手臂,延伸至五脏肺腑,皆隐隐作痛,他们这样的下场,不过是种什么因结什么果而已。
衡观用乘雾把庄迢绑好,丢弃在一边,不去会,走到裴展这里,轻声道:“这里已是破烂不堪无法安身,我们回去吧,回须辞台。”
须辞台,下雪的须辞台。
“好。”
隐居在这里的几个月,衡观倾心照料,可总比不上术业专攻的人,他的病有起色,其实是尚淹留在暗中观察着,借堂主之手用药在裴展身上。
屈同尘自是担忧不已,吵着嚷着非要过来照看他,但须辞台那边离不了人,再加上裴展的病不宜过度叨扰,就强忍着心里的忐忑留在了须辞台。
听风堂那边,姜州舍打得井井有条,衡观并不为此烦忧。
好在不过五月之久,裴展差不多记起来了先前的事,是时候回须辞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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