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的听着,衡观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不要想着随随便便用你的血救人,收起你的善心,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救,伤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好的。”
裴展没有反驳,却也不完全同意。人就是会有恻隐之心的,谁会看见有人在自己面前苦苦挣扎奄奄一息只是想多活几天的时候而拒绝呢?
可惜生死有命,人终有一死,虽管不了天下人但是眼前的人却可以救啊,衡观虽然嘴上那么说,可是他不是多次出手相救?
卖面具的瞎眼老婆、十三岁的我……还有唐逢吉兄,也算是素不相识,可见出手相助是本性使然,危急关头怎么会权衡利弊?这样的话,是脱离了情境才说得出口,可能是出于想让我好好休养。
裴展默默想着,二人一言不发,他猛地感觉脸颊发烫,昏昏沉沉的,大脑也不受使唤,寒意褪去了大半,被子外的脸涨的通红,乱七八糟的净想说胡话。
“衡观,我的头好涨,我好热啊。”
衡观有些错愕,裴展第一次叫自己全名,好不习惯。他在听风堂就是万人之上的存在,没有父母,也没有长辈,根本没有人会叫自己全名。他侧过身,把手背放在裴展的头上,好烫!脸上也好烫!
“啊啊啊好难受啊,好热啊,衡观。”裴展一边说着一边推开被子,慌忙之中扯到了伤口。
“啊!好疼啊。”
裴展正昏昏沉沉哪里还有什么意识,有痛喊痛,毫不伪装。
衡观长长叹了一口气,暗暗想到,我就知道,飞鸿踏雪非同小可,刚才种种都是故作坚强,总是这样……
裴展把被子掀的乱七八糟,衡观俯下身把扯开的被子好。
“不、我不要、好热啊!”裴展像是刚从河里上岸,死活扑打翅膀的小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