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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镜抬起左手,右手指着表盘:“陪你坐在这里一个小时是我的极限,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你还有四十分钟。”
看到安镜左手缠着纱布,秦哲紧张地问:“你的手怎么了?受伤了?”
“与你无关。”
楼下的二胡和戏腔戛然而止。
紧跟着是一道男子粗犷的大喊声:“给爷来一段喜庆的。”
安镜推开窗,小姑娘蹲在台上右手捂着额头,原本坐在凳子上的老爷爷,也屈身在她旁边。
“收了钱,还不赶紧给爷唱!”
寻声望去,对面的包房里探出一颗脑袋。秦哲率先认出那人:“是马记当铺的马六爷。”
大门进来三个女人。
走在后面穿旗袍的一人来到戏台子前,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对她说了什么,拿开她捂着的手,吹了吹她的额头,又捡起地上的几块大洋,交到老爷爷手里。
小姑娘站起身,拿袖子抹掉眼泪,冲女人感激地笑了笑。
女人被丫头扶着上楼,戏声也再度响起。对比方才哀惋沉重的调子,节奏上的确紧凑欢快了很多。
“那不是蔚家的大小姐吗?”秦哲认得蔚兰茵,曾跟她的夫家有过两三回生意上的往来。
“跟在她后面的,应该就是被蔚老爷子藏着掖着极少露面,还差点成了你弟媳的蔚家二小姐——蔚音瑕了吧?
“看方向,她姐妹二人似乎是进了马六爷的包房。呵,有意思。谁人不知他马六爷好色成性,臭名昭著,家里都妻妾成群了,在外也还是改不了动手动脚的毛病。但凡是个女人,到了他面前都是羊入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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