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山的大军浩浩荡荡的向西压去,马蹄踏起的尘土在干燥的夏日里凝成一片昏黄的雾。
四日行军,沿途竟未见燕山军一兵一卒,只有荒芜残破的村落和偶尔惊飞的鸟雀。
哨骑每日往复奔驰二十里,带回的消息千篇一律——前方无敌人踪迹,左右无险。
可越是平静,代山眉间的沟壑便越深。
"贝勒爷,前面有情况!"
一名探马疾驰而来,滚鞍下跪。
代山眯眼望去,地平线上,一道道蜿蜒的黑线横亘在燕山军大营前——不是城墙,不是营寨,而是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壕沟,如巨兽的爪痕撕裂大地。
沟壑之间,拒马尖桩森然林立,后方的土垒上隐约可见奇怪的床弩。
"有意思。"
代山冷笑一声,马鞭轻敲掌心,"弃保定高墙不用,反倒在这平原野地挖沟?燕山军是觉得这几道土坑能拦住我八旗铁骑吗?"
身侧的和硕图皱眉观望:"贝勒爷,燕山军素来狡诈,这般布置恐怕有诈。要不要先派斥候摸清虚实?"
代山尚未答话,博尔晋已嗤笑出声:"怎么,和硕图你被喀山的败仗吓破胆了?区区几道壕沟,填平便是!"
他粗壮的手指划过空中,"依我看,明日就让那些燕州兵先去试试水深——反正他们的命不值钱。"
代山抬手止住二人争执:"扎营。明日以燕州军为先锋探路,你二人各派精骑往两翼探查,看看周围可有绕行之径。"
他眯眼望向远处飘扬的燕山军旗,"张克既然敢在此平原列阵防御,本贝勒倒要看看,他挖的到底是战壕,还是他自己的坟!"
燕山军大帐内,烛火摇曳。
张克端坐正中,左右两侧首座坐着李药师和魏清。
左边席位上,李陌、罗城、李元霸和宗云依次列席;
右边则是常烈、冉悼、薛白衣和李骁。最末端的角落里,保定知府周仁和易县县令杜九安静地坐着。
张克将最新情报递给众人:"代山为了提振士气,纵兵在延庆府劫掠杀人无数,闹得天怒人怨。"
他顿了顿,"不过确实破了常烈和李骁给他们造成的阴影。"
李药师扫过绢纸,眉头微皱:"纵兵劫掠,饮鸩止渴,还作后勤枢纽,后患无穷。"
"但确实有用。"
右侧的魏清接过话头,"估计是舍不得从自己口袋里掏银子。"
帐中响起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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