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博尔晋率领大军回到延庆府时,城外的军营静得可怕。
没有一点篝火的人气,没有巡逻士兵的呼喝,甚至连战马的嘶鸣都少了许多。
穿过营门,他身后的大军连一声咳嗽都听不见。
火把的光映照在士兵们低垂的脸上,他们的眼神躲闪,仿佛在刻意避开他的目光。
博尔晋心头一沉——这不是肃穆的安静,而是一种压抑的沉默。
那些追击战中落马被送回来的伤兵,就像投入死水的石子,激起的涟漪正在无声扩散。
延庆府府衙内的烛火摇曳不定。
博尔晋还未开口,便感到一股无形的压迫。
果然,代山冷冷抬眼,声音里压着怒意:“让他们逃了?”
博尔晋硬着头皮上前,抱拳道:“贝勒爷,天色已晚,我军粮秣不继,再追恐中埋伏……末将不敢再冒险,折损更多弟兄。”
代山起身,案几上的地图被他的护腕扫落在地。
他额头青筋暴起,却又硬生生压下怒火——追击的数百骁骑全军覆没只剩下几十个半路送回来的落马伤兵,他现在连一个问罪的人都找不到了。
"贝勒爷,"
博尔晋低声道,"比起士卒折损,军心更堪忧。伤兵回营,恐生流言。"
代山这才暗骂只顾着追杀那两名贼将,却忘了堵住悠悠之口。
如今败绩和恐惧,恐怕早已在营中蔓延。
愤怒和自信能把人抓回来让他压根没细想——那些亲历惨败的伤兵,估计早就在军营里下意识的散播燕山军的恐惧了。
燕山军两将当着东狄大军当面斩将的震慑,加上追击部队的覆灭,恐怕已经动摇了军心。
"来人,把伤兵隔离开!"
代山吩咐亲兵的声音有些嘶哑,"不许其他人接触..."
话说到一半,他自己也意识到为时已晚。
他未说完,亲兵已领命匆匆离去。
代山疲惫地挥了挥手:"退下吧……有什么事儿,明日再议。"
博尔晋退出府衙时,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内衫。
他太了解代山的性子了——这位贝勒爷此刻就像一座压抑的火山,谁凑上去谁就得被熔得尸骨无存。
(历史上这位曾差点虐杀亲子、甚至请求父亲处死儿子的统帅,从来就不是个情绪稳定之人。
努尔哈赤当年就曾痛斥“汝为继母所惑,虐待亲子,尚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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