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的保定府燕山军后方连接易县官道,太阳炙烤着新拓宽的官道。
两百余名民夫正挥汗如雨地夯实地基。
当监工的走向远处时。
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突然压低草帽,铁锹在同伴脚边铲起一抔黄土:"老周,咱们已经当五天泥腿子了,连燕山伯的影子都没摸着!总舵主给的线报准不准?"
被称作老周的疤脸汉子立即用咳嗽掩盖话语,他佯装系草鞋,露出虎口处的刀茧:"蠢货!为了塞咱们八个进民工队,相爷把真定府的暗桩几乎全丢光了。"
余光扫过远处监工,声音又压低三分:"耿总舵主亲自安排的路线,差点折在燕山军的盘查哨卡。再敢多嘴就按家法处置。"
络腮胡缩了缩脖子,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藏在裤裆里的匕首,就是那里,当刺客的没点绝活怎么躲过搜查,虽然不是成都刺客。
八人沉默着挥动镐头,直到午时炊烟升起。
年轻些的刺客王三凑到老周旁边看燕山伯的画像,"二十岁的封疆大吏,怎么画得像没长开的雏儿?。"
未时三刻,官道尽头突然扬起旌旗。
三十骑玄甲精兵拱卫着金鞍战马疾驰而来,为首的将领面甲上金线蟠龙纹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疤脸汉子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们苦等的机会,终于要来了。
镶金甲的主人正俯身听取监工汇报。
周围护卫呈扇形散开,其中几个高颧骨的汉子明显带着草原血统,鹰隼般的目光不断扫视着劳作的民夫。
老周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这是动手的暗号。
八名刺客借着搬运石料的机会缓缓挪动。
当距离缩短到二十步时,一个护卫突然按刀厉喝:"站住!尔等要作甚?"
老周瞳孔骤缩——他们藏在裤裆里的匕首已经硌出了汗渍。
"动手!"
老周从后槽牙里抠出薄刃的瞬间,身后传来布帛撕裂声。
七个同伴有的吐出口中刀片,有的从胯下掏出短刃向镶金甲的将领冲去。
电光火石间,护卫队里那个看似未成年的瘦小身影突然暴起。
李玄霸的拳头带着破空声砸来时,老周甚至看清了对方指节上泛着青光的镔铁指虎。
"咔嚓"
一声脆响,老周的面门就像被铁锤击中的陶罐般塌陷下去。
剩余七名刺客的刀锋尚未举起,李玄霸已化作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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