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

她在沉默，而云西却在今日第一次将目光投向了长愿。

抬头，她只要抬头就一定能对上云西的视线。

时间没有为她们停留，耳边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注视着新人的登场，长愿却不敢抬头，云西还没有移开视线。

所有人都将视线落于新人的结契礼时，长愿终于抬起了头。

长愿一顿，云西白了的发是她一直刻意回避，不敢面对的，起初她并没有觉察到阿云白了发，南雪山落下的雪太多，染白了她们两人，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云西这样温柔的目光很久不落在她的身上了，怀念着的同时，长愿却又察觉到了一丝微妙之感。

夜慢慢降临。

长愿孤身一人站在这里，收回了望向天边月牙的视线。

“阿云。”长愿轻笑着，转身：“你来了。”

“嗯。”

长愿在等云西，云西亦知道长愿会在这里等她。

过去这般面对彼此的她们是知无不言的，此时却安静极了，水中倒映着她们相对而望的影子，晃荡着水纹，她们亦在随着水面的摇摆而晃动，似乎有那么一刻，脱离了一个平面，来到一条永远不会交接的平行线上。

请帖是夕玥送来她手中的，按理说夕玥该不那么抵抗沈书珺了才是，这一次，她们脱离了原来的轨迹，夕玥和沈书珺亦没有闹到决裂的地步。

长愿明白了，道：“那便好，她还活着，她们应当会在一起。”

云西点头，“嗯，她们会有好的未来。”

风不知何时起了，不是很大，轻轻撩动着她们的发丝。

果然，找不出任何能够说的话后，长愿气馁了，问她：“夕玥说，你要离开？”

长愿想不通云西所谓的离开是指什么，云西诞生于此方天地间，是当要守着众生的神明，她可以永远待在云端，亦能够走在世间任何一处，离开到底意味着什么？

长愿轻轻抿唇，拇指不自觉蹭着食指，道：“去哪里？”

云西轻叹，看着长愿温声说：“抬头。”

“我不住在云端了。”云西将视线从长愿红了的眼尾挪开，解释说：“是要离开此方天地。”

究竟是死别更疼，还是生离更加可怕，长愿不知道。

长愿咬着牙，缓了许久，却不知白了的脸色早将她心中的混乱暴露，她道：“所以，这算是告别吗？”

云西却摇头，道：“不是。”

“一年只有四季，可结界中的明灯，却不只是二十万年的。”

可云西却没有点到为止，她道：“过去你藏不住心事，便总将秘密写在明灯上，有五万年是空白的，可那多出来的一部分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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