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云西听着长愿的讲述，对于杏百的了解，她果然要比夕裳禾知晓得更多。

仙门之中，以浣鎏宗弟子中杏百所混入其中者最少，其一是因为浣鎏宗入宗大阵的考验，大阵中封着属于夕鎏、长愿、云西的力量，有长愿亲自庇护着宗门，更有夕裳禾暗地中的秘密关注，极少有混入其中的问题者。

伤敌一千，自损百八。

她本可以保守一些，却亲手斩断了沈家流传下一半的家业，将试图侵占沈家的隐藏者活埋在沈家。

沈书珺心狠手辣的传言早就在仙门正道有所流传，如今又出了这样第一件事，在沈家所有秘密还未曝光之前，她挡住了杏百已占据沈家的传言，将此扼杀在传言开始之时。

长愿因着夕鎏的出现微怔，大抵从来没有想过这人的到来。

最后一次见到夕鎏是什么时候？

她的身上还留着被乌鸦啄食的痛感，昏暗的地方太安静了，连带着她的意识昏昏沉沉。

推开门的人是夕鎏，彼时的夕鎏没有比她好到哪里，她的衣裳在往下淌着水，是红色的。

“是没我狠心。”长愿顺着夕鎏的话指责自己，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数万年的时光里，她始终都没有注意到夕鎏就在身边，一次都没有。

夕鎏说对了，她就是这般狠心，不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心。

如此这般，世间大抵不会有比她更加狠心的人了。

长愿因夕鎏的话慢慢攥紧手，指尖几乎要戳破手心的软肉，“是。”

那日在千岚战场突然看到云西，她的力量在那时已然跌到一个临界点，那一眼，她还以为云西终于登上了神位。

不是这样的，云西不该唤她师尊的，她的阿云应该唤她阿愿。

离开魔域，长愿的确是为了在外寻找救韦语阑的方法，更是在刻意阻止着杏百的行动。

那时的长愿还是有一丝顾虑的，她一早便将要把云西带回魔域的消息传回，却迟迟没有开口告诉云西。

可不知是哪里来的消息打碎了她的希望，在云西已然点明了她隐藏起来无法说出口的话后，韦语阑传来了将要撑不住的消息，这一步她不走不行。

夕鎏的神色太冷漠了，没有温度。

夕鎏的质问没有留情，字字落在长愿耳中。

“你们来此寻我，是要与魔域合作。”长愿起身，“我可以带你们去见她。”

她背过身，“仙门看似团结，实则却是一盘散沙，这个领头者不会是我，亦不能是已然成神的云西。”

长愿停住脚步，沉声道：“夕鎏，你的出现，注定是为了揭开这团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