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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公交车最贴近后门靠窗的位置,将下巴垫在栏杆上,美滋滋地吹着夜风,看着窗外或快或慢飘过的景色,整个人轻松得不得了。
不过这份轻松二十分钟后便结束了。
晚上六点,正是白市下班高峰期,大剧院又在寸土寸金的好地段,一路过去车辆堵得延绵不绝水泄不通,一眼望不到边。
钟磬音焦急起来,频频查看着自己的手机,在心中换算着时间。
距离开场还有十五分钟,公交车终于快爬到最后一个站点,钟磬音连忙站起身来,还没来得及和坐在外边的男人说一声借过,男人倒是先开了口:“我也是,我也在这站下车。”
“啊……”钟磬音没想到他会说话,一时间愣愣地不知道怎么反应,戴着口罩和压得很低的渔夫帽的男人倒是低垂着眼站了起来——约莫是发现了钟磬音傻乎乎的不知道自己在暗示他可以坐回去——直接下到了车门旁边。
钟磬音连忙也站了过去,在后面偷偷打量了男人几眼。
虽然这个人刚刚只是很快速地说了一句话,但是声音非常好听,清澈且自然,没有故意压低或者抬高,更不是加了什么气泡音作为粉饰,是单纯的音色透亮,莫名还有些熟悉。
不过钟磬音也没机会想太多。公交车靠了站,距离演出开场十分钟,钟磬音从车上一跃而下,转过身朝着大剧院的方向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