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想要直接出去,但回想起钟磬音的话,还是先找到工作人员要了一件一次性的雨衣,确认在身上穿好了,才拉着行李箱走进雨里。
钟磬音定的酒店紧贴在火车站边,说要过马路,但火车站这个地方根本没有“马路”的概念,不过是走过出站广场,再过一个天桥。
踏上天桥的电梯,所有的雨点被蓝色的拱形塑料棚挡住,愤怒地捶打着,在行人头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动,宁淅转头看下面的路,果然,饶是火车站地势很高,积水都已经过了行人的鞋跟位置,别的地方恐怕更严重。
开车过来确实很危险——岂止很危险,简直太危险了,是不要命的行为。宁淅呼出一口气,扶住自己的额头,忍不住自我反思:这么大的雨,哪怕是坐地铁、坐公交车也都很危险,他不该……不该想让钟磬音过来,他不该这么任性。
宁淅在很多讲解亲密关系的文章上都看到过,总是想要耍脾气、拿另一半撒气的行为,在恋爱里是非常危险的。
就和暴雨天开车一样危险。
宁淅走近酒店门口,礼宾迎了上来,非常慌乱地帮宁淅打伞拉行李。他一边脱着一次性雨衣一边走进大堂,鞋子刚踩上已经湿了大片的酒店地毯,钟磬音就又来了电话。
宁淅顾不上别的,赶忙接了,这一次钟磬音打来的是视频,看着人在小排练室里,眉头皱着,一副担心的表情,问宁淅:“到哪里了?”
宁淅举起手机晃了一圈:“已经到酒店了。”
“好,你快点办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