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坐回位子,想要把衣服还给钟磬音,钟磬音便向着他看过来,轻轻地“哎”了一声。
宁淅问着:“怎么了?”,顺着钟磬音的目光往下看,发现蓝白色的棉服偏下的位置,烫出来了一个非常明显的黑色的洞。
宁淅觉得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格外地难受,对钟磬音道:“我赔你一件,你今天先穿我的回去。”
“没事的,”钟磬音看着宁淅笑了笑,他看宁淅的时间有些久,缓缓地眨了两下眼,好似想起来了点什么,不过还是只重复了一遍:“没事的,谁跟男朋友计较这个了?”
大概八九年之前,林翊君便不留情面地在感情方面评价过宁淅,说他是个十足的恋爱脑。
那时候宁淅已经挣扎出了因为烂人而痛不欲生的边缘,自认为封心锁爱,但还是很客观谦逊地接受了这一评价。
现在,宁淅不得不从久远的记忆里重新翻出林翊君的简短评价来。
因为钟磬音只是笑了笑,说了“男朋友”三个字,宁淅便忘记了自己在头痛,忘记了具思飞这个人。
饭后,钟磬音重新叫车,先送宁淅回去。
小馆子的胡同很窄,他们要向前走几百米,宁淅没有反对钟磬音的提议,只是往前走着。
这里离胜果城很近,步行不过二十分钟,但钟磬音没有邀请宁淅去自己家里的意思,宁淅便也不提。
他走在钟磬音身后一点,钟磬音在前面说着话,宁淅低头的时候能看见自己不小心烧出来的烟洞,随着钟磬音不肯好好拉上的棉服晃来晃去,里面有雪白的鸭绒探出头来、钻出身体,飘飘荡荡地飞走。
宁淅感觉那些鸭绒要飞进自己的气管里,实在是受不了,掏出手拽住了钟磬音的胳膊让他停下了,低头给钟磬音将棉服的拉链一直拉到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