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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钟磬音没想到宁淅把话题带跑了,他甚至自己都早忘记了曾经干过这档子事情。
宁淅看着钟磬音,语气里好似沾了一点揶揄:“唱得真难听。”
“……我说宁老师,你……”
“《长生殿》的经典老生唱段的弹词,和今天顾老师唱得女弹是同源的。”宁淅转回了头,手指在栏杆上敲了敲,“今天这出算是经典元杂剧,又不那么板正,也有规规矩矩的四折,不过还带了九转——九个曲子每一支都换韵,句法长短各不相同,所谓‘别开生面’,就是这个道了。”
钟磬音听宁淅说着,安安静静没有出声,宁淅回过头又看了他一眼,轻声补充:“我说得也是查来的东西,不一定对。”
钟磬音嗯了一声,宁淅顿了顿,似乎想忍住不说一些话,然而终究没能忍住似的:“昆剧昆曲源自南方,北方人唱来的北曲往往难以和谐,北昆的那些吐字习惯该怎么去演绎这些经典曲目,一向是个难题。”
钟磬音觉得宁淅的话没说完,不过等了一会儿,宁淅也不再言语了,钟磬音跟着沉默了片晌,不由问道:“宁老师,你看戏也像演话剧那样,每一出的剧本都要连带着作者本源一起吃透的吗?”
宁淅轻轻地“嗯”了一声:“我爱钻这些牛角尖。”
钟磬音想说这叫做专业、有研究精神,怎么能算钻牛角尖呢?可是转念一想,正因为宁淅有这样的性格,对剧本如此、对人也是如此,才至于陷入当年的破人烂事念念不忘,迟迟走不出来。
只是现在的钟磬音没什么立场去安慰宁淅,空口白舌说一句并非如此也显得无力苍白。钟磬音静静地陪着宁淅站了一会儿,轻声说:“宁老师,人走得差不多了,我们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