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最后还是小皇帝先开了口：“兄长与老师这是要去哪里？若是要远行，为何没同朕告别？”

萧濯跟在净夜身后，有着一段距离。

小皇帝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态度还是如以往一样亲昵。

净夜低着头，恭顺有加：“礼不可废，这些道理，还是当初皇上教给我的，臣一直铭记于心，莫不敢忘。”

净夜低眸：“臣不敢。”

净夜摇了摇头：“臣当初被皇上丢给了潘英，心中有恐慌，有伤心，怨恨，倒还没想那么多。”

净夜道：“该是死了。”

净夜如实回道：“摄政王还尚未寻到臣的藏身处，是潘英从前的手下潘润，背了主。”

小皇帝叹了一声，道：“潘英太贪，又过于自负，他太过于信任他手底下的兄弟，如今遭了报应，也算是将这事了了。而兄长能从那虎口逃回京城，朕心甚慰。”

小皇帝看了一眼身后穿上百姓衣裳的萧濯，忽而道：“你说吧。”

小皇帝双拳紧握，他没有让净夜起身，反而是看向了萧濯，问他：“老师，也是如此想吗？”

萧濯听闻此言，忽而低声笑了笑：“尤记得当年在御书房，臣教皇上课业，教皇上骑射。那个时候，皇上对臣并无防备，还总是夸赞勇猛，乃真勇士。”

萧濯难得认了错：“臣多年嚣张跋扈，自知有愧。如今离京愧悔，后半生，只当没了萧濯这人。若有违今日誓言，臣愿被千刀万剐，雷霆加身，永世不得超生。”

“这名册，自是这些年对摄政王府表达归顺之人，臣保证，此名册绝无遗漏。至于臣之心腹，臣已全部带离京城，请皇上开恩，赦免他们往日犯上之过。至于摄政王府遗留老仆，他们年岁已长，请皇上饶他们不死。”

账目事无巨细，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小皇帝这才意识到，也许萧濯从未想过要起纷争，他也从未想过要逼宫。

萧濯和净夜都对着小皇帝行了大礼。

小皇帝站在原地，看着漫天风沙，忽而对身边人道：“回宫吧。”

小皇帝笑了笑，道：“你太小瞧老师了，他向来谨慎，出行为了避刺客，总是出奇招。如今他就一辆马车，想必周围必有后手。朕若不动手，或许他还能安心地走，朕若真的动手了，那他必不会与朕善罢甘休。”

小皇帝握着手中的名册，忽而道：“怎么不可能？朕那兄长，如玉一般的人儿，连潘英都愿散尽家财，萧濯自是也不能免俗吧。”

小皇帝忽而摆了摆手道：“若真是前朝皇子，他怎愿与朕称兄道弟。他有那么多机会刺杀朕，都没有动手，可见潘英所言不真。朕虽当初有过一瞬的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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