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萧濯却对他如此尽心。
萧濯顿了顿,声音微哑道:“可后来母亲不在了,父亲因我军功显赫,让我进了家门。可是嫡母与姨娘们,甚至是兄弟姐妹都不喜欢我。其实我知道,父亲也根本没爱过我。再后来,父亲也过世了,我独自立府,身边再无亲人。”
净夜竟莫名红了眼,那孤身一人的滋味,净夜再明白不过。
天书所载,萧濯是注定要失败的。也许在之前某个亲密无间的夜里,净夜也想过要把萧濯当成亲近之人,可他又觉得,重活一世,就该冷心冷情,若瞻前顾后,该如何报仇?
萧濯说罢,也不待净夜有何反应,便直接拉着他去看铜箱里的兵刃。
“这两样可都是顶级的匠人做出的暗器,轻便小巧,不易让人察觉。”
萧濯解释道:“这毒针细小不可见,可若刺入皮肤,须臾之间便能让人瘫倒。若一刻钟之内没能逼出毒针,怕是小命不保。”
萧濯蹲下身,将那银链戴在净夜的脚腕上:“这两样东西,你都戴着。这里面若还有你喜欢的,尽管挑便是。”
在背对萧濯的地方,净夜怅然一笑,随即,他挑了一把趁手的短刃道:“就这个吧,路途遥远,我还要带好多常用之物,这个轻一些。”
净夜所谓的常用之物,便是他平时用的香膏和香油。崔嬷嬷是帮着他一道收拾的,还帮他整理了不少衣物,都放在包裹里,一并放到马车上。
萧濯说,明日一早,便要启程。
萧濯笑出声来:“是啊,今晚什么都不做了,好可惜啊。”
萧濯深呼了一口气,净夜仿佛总能在无意间让他心潮汹涌。
萧濯将人打横抱起来,一路从书房回到了寝房。
这几个月,萧濯白天和净夜在书房休息,夜里要么去他的寝院,要么就是去净夜的后院。
因为净夜更喜欢萧濯的寝院,他觉得萧濯房内的榻要大一些,舒服一些。
萧濯房内的纱帐也是十分珍贵,听说在宫里,只有太皇太后和皇上在用。
可偏偏净夜混乱之际,硬生生给扯破了。
净夜知道了那纱帐价值后,也忍不住跟着心疼起来:“啊呀,我当时没注意,早知道就扯别的了。我就说你房内的纱帐摸起来舒服,平时总是抓在手里,原来还真是好东西。”
可净夜沐浴过后,躺在榻上,摸着那新换的纱帐,却总觉得硌手。
净夜背对着窝在萧濯怀里,满脸可惜道:“还是那个纱帐好,也不知道技艺精湛的绣娘,能不能给修补好。”
净夜摇了摇头:“千金之价,太奢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