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旗帜还在不断翻涌——这哪是伏兵?
分明是早就在红崖坡蹲守了三五日的主力!
"将军!江上来了!"
一声带着哭腔的喊杀穿透浓烟。
周泰抬头,正见泗水江面上无数火把连成火龙,当先一艘楼船的桅杆上,"凌"字大旗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凌统立在船头,银甲被火光映成血色,手中双戟向前一指:"放跳板!
救周将军!"
周泰的喉咙突然发紧。
他看见凌统的船桨在江面上搅起雪白的浪沫,看见自己的士兵像扑火的飞蛾般往跳板上挤,更看见高览的横刀顿了顿——那是玄甲军要收势的征兆。
他趁机挥枪挑开高览的刀锋,反手揪住身边溃兵的衣领:"带二十个弟兄断后!"
断后的士兵哭着跪下来:"将军,咱们都烧得没甲了..."
"老子也没甲!"周泰扯下烧得焦黑的护心镜,露出胸膛上狰狞的箭疤,"当年在宣城,我背着主公冲过十二重围;今日就算把这条命填在红崖坡,也得让凌公绩把弟兄们带回去!"他抡起长枪砸向最近的玄甲兵,枪杆上的火星子溅在对方脸上,烫得那人惨叫着滚下山坡。
凌统的楼船终于靠岸时,周泰的战袍已被血和火油浸透。
他抓着跳板的麻绳往上爬,手背被木刺划得鲜血淋漓,却听见凌统在头顶喊:"幼平!
你肩上中箭了!"周泰这才察觉左肩胛钻心的疼,低头一看,半支箭杆还插在肉里,箭羽上的"徐"字被血泡得模糊——是徐晃军的追魂箭。
"走!"周泰吼得喉咙发哑,"别管我!"他反手推了把身后的伤兵,自己却踉跄着栽进凌统怀里。
凌统的银甲很凉,贴着周泰发烫的皮肤,像块救命的冰。
他听见凌统在耳边说:"公瑾将军带后军来了,就在十里外。"
周瑜是在丑时末赶到的。
他的战马踏过焦黑的土地,蹄下传来细碎的声响——不是雪,是烧化的甲片、崩断的箭簇,还有没烧尽的碎骨。
月光被浓烟染成暗红,照得战场像摊化不开的血。
他看见周泰半靠在楼船的甲板上,凌统正用军刀割他肩上的箭杆;看见江滩上横七竖八躺满伤兵,有人抓着积雪往烧伤的脸上敷,有人咬着牙用断剑剜出身上的火炭。
"公瑾..."周泰抬起染血的手,声音哑得像破风箱,"末将...误了你的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