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丞相府的炭盆烧得正旺,郭嘉却觉着后颈发凉。
他捏着那片焦黑木片又看了一遍——"地道"二字的朱砂在火光下泛着妖异的红,像极了当年在濮阳城,吕布军挖的那条直通曹操中军帐的地洞。
"公达,你说周瑜为何要往咱们军报里塞这东西?"郭嘉突然把木片拍在铺满羊皮地图的案几上,砚台里的墨汁溅在"淮阴"二字上,晕开一团墨迹。
荀攸正翻着新到的斥候密报,闻言抬眼:"许都线报说,江东水军这月往巢湖运了三千石火油。"
"火油、地道、淮阴..."郭嘉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一道弧线,最后停在下邳城南的红崖坡,"周郎好算计——他想让公明(徐晃字)守淮阴,自己率主力从泗水东下,周泰、凌统分左右包抄,再借地道引火油烧咱们的粮道。
到时候淮阴前有江水,后有火海,三万大军连渣都剩不下。"
他突然抓起案上酒樽一饮而尽,酒液顺着胡须滴在玄色锦袍上:"传我将令,让徐晃今夜子时拔营,所有辎重轻装,军粮运红崖坡。"
"可淮阴防线经营三月,"荀攸的手指在"淮阴"二字上顿了顿,"放弃的话..."
"守不住的才叫防线,能守住的是壁垒。"郭嘉扯松领口,目光灼灼如炬,"周郎要的是咱们的血,咱们偏要留着血去咬他的喉咙。"
同一时刻,三百里外的淮阴大营。
徐晃攥着郭嘉的密令,指节在牛皮卷上压出青白的痕。
帐外的北风卷着雪粒拍在牛皮帐上,像极了三天前他在江边擂的战鼓——那时候他还想着,等开春江水退了,就能带着弟兄们杀过江东去。
"将军,"偏将张南掀帘进来,甲叶上的雪簌簌落在地上,"辎重队已备好,火把都裹了湿布,马嘴塞了麻包。"
徐晃猛地站起来,腰间虎纹战带撞翻了酒碗。
酒液在地上蜿蜒成河,倒映着他脸上的不甘:"告诉弟兄们,今日退一步,来日要讨回十里。"他抽出腰间横刀,刀背重重磕在张南肩甲上,"把营里能烧的都留下,火油埋在灶台下,柴草堆在马厩旁——要让江东人觉得,咱们是慌不择路跑的。"
张南喉结动了动,终究没问"为何要留这些"。
他见过郭军师的计策,更信自家将军的决断,只重重抱拳:"末将这就去办。"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周瑜正在柴桑水军大寨的望楼里擦剑。
他用的是越女剑铺的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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