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上个月我让陛下换了十二位,其中三位是你推荐的。”
郭嘉的手指在舆图上顿住。
他盯着陈子元的眼睛看了片刻,忽然笑出声来,眼角的细纹里带着几分无奈:“陈军师这招借刀杀人,倒比我当年在曹营时更狠。”他起身取过斗篷,青衫下摆扫过案角的茶盏,“不过有句话我得说在前头——你裁的不是兵,是人心。”门帘在他身后重重落下,穿堂风卷着几片茶叶扑在陈子元脸上,带着几分苦涩。
后殿的灯笼已经点上了。
刘备斜倚在榻上,手里攥着户部新呈的账簿,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见陈子元进来,他把账簿往案上一扔:“子元,你看看这数目!裁军省了百万石粮,可修驰道要五十万,建学院要三十万——这钱从地里抠出来?”
陈子元弯腰拾起账簿,指尖扫过“驰道”项下的数字。
他记得上个月在汉中,看见百姓用竹筐抬着碎石往山上运,汗水浸得粗布短打贴在背上。
“陛下,驰道暂缓半年。”他把账簿推回案上,“但学院不能停。”
刘备坐直身子,目光像锥子般扎过来:“为何?”
“上个月在南阳,我去看了新立的乡学。”陈子元走到窗边,望着殿外灯笼映出的树影,“有个十岁的娃,能背《孝经》,能算田亩。他爹是被裁的老兵,却跟我说‘陛下让娃读书,比给十石粮实在’。”他转身时,烛火在眼底跳动,“陛下要的不只是兵,是天下人心里的‘汉’。学院里教的不是字,是忠君,是尊王。等这些娃长大了,家家户户的门楣上,自然会贴着‘汉家万年’。”
刘备沉默了。
他伸手揉了揉眉心,那里还留着昨夜批折子熬出的青痕。
半晌,他轻声道:“准了。但学院的钱,从朕的内帑里拨。”
陈子元一揖到地,袖中的竹简硌得手腕生疼。
他听见刘备又补了一句:“子元,你越来越像当年的荀令君了——算无遗策,却总让人看不透。”
更深漏尽时,陈子元坐在书房里。
案头的烛火被风掀得摇晃,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张支离破碎的网。
他摩挲着郭嘉送来的那卷竹简,竹片边缘的毛刺已经被他磨平了,却还是刺得掌心发红。
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咚——咚——”敲得人心慌。
书案最下层的暗格里,压着一封未拆的密报。
是高顺从氐州送来的,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