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前陆道远刚上任高山县县令,对王富海所作所为不耻,却也无能为力改变现状,他频频呈奏,望当今圣上派钦差至高山县,严惩王富海之流。
当年圣上确实指派钦差前往,钦差只对王富海放印子钱与苛待奴仆略施惩戒,此事后来不了了之。
当日力挺陆道远呈折的山海州知府周挺大人在不久后突发急症而亡,而陆道远也一改往日秉性,选择息事宁人,任王富海在高山县为所欲为,直到三月前,山海州新任知府夏九州上任,陆道远再呈请安折子,又一次出现在圣上的视野中。
沈容暗自琢磨,夏九州与陆道远要以如此曲折的方式引起圣上注意,换言之,连夏九州的折子也呈不上去,夏九州从四品,按常他的奏折可直接呈至尚书院,他如今刚上任,看来也正陷进退维谷之境。
王富海不过是当地一霸,处起来易如反掌,他背后那只大老虎才是圣上真正的目标。
此刻圣上南巡,朝中重臣与江南一带巡抚都侍其左右,沈容两次分错奏折,圣上选在此刻发难,怕也是看准了时机。
而那只大老虎又会是谁......胆敢扣押赈灾皇粮,又能密控山海州从四品知府,这绝非一人之力可以办到。当日负责押送粮饷的将领必然在列,江南巡抚也逃不开干系,除此之外,还有谁?
沈容在尚书院分类奏折之时,曾翻阅过历年呈奏记录,如今乃太平盛世,朝堂之上未有绝对的党派之分,朝臣之间的关系若即若离,盘根错节复杂无比,仔细分析诸家之言,同一人在不同时期所言,同一时期不同之人所言,一字一句皆有精妙,又好比一张巨大的蜘蛛网,看似纵横交错,细细分析却又有迹可循。
当朝权臣多是言官,如他舅舅北远侯一般,纵使年轻时候征战沙场战功显赫,到了太平盛世也不过蒙皇恩浩荡,方有一席之地。
沈容低低叹了口气,这人生当真是疲惫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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