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重重叩首,额头撞在青砖上发出闷响,惊得木心慌忙去拉。
梁君卓却固执地抵着地面不肯起身,发颤的声音从石缝里钻出来:“往后你若还愿意瞧我一眼,我给你当牛做马。你要天上的月亮,我就搬梯子去摘;你要拆齐国侯府,我就先砸了自己的书房……”
木心的指尖触到他冰凉的后颈,感受到身下的人在发抖。
绣着并蒂莲的床幔轻轻晃动,恍惚间,她仿佛又看见了第一次见面,梁君卓偷看她的时候
只是如今,他终于学会了怎么笨拙地剖出真心。
丞相府
文丞相的官靴在青砖地上来回踱步,靴底刮擦声混着案头铜漏的滴答声,搅得书房空气都要凝成冰块。
文韬瘫坐在太师椅上,青衫上还沾着半块桂花糕碎屑,眼神却空洞得像枯井,任由父亲的追问声在耳边打转。
“到底怎么回事?!”
文丞相突然拍案而起,震得砚台里的墨汁溅在《出师表》残卷上
“你和梁君卓打架,还牵扯上人家娘子?”
他扯松歪斜的玉带,胡须抖得像风中乱草
“平日里你读书读哪去了?”
死寂突然被一声闷响打破。
文韬直挺挺跪了下去,额头重重磕在冰凉的地砖上,惊得文丞相后退半步。
少年嗓音嘶哑得像砂纸磨过青砖:“爹,求您……”
他抬起头时,眼眶通红,发间还沾着方才打斗留下的碎木屑
“儿子是真心爱司徒木心,没有她,儿子也不想活了。”
文丞相的手停在半空,喉结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他看着儿子狼狈的模样,突然想起幼时那个捧着《诗经》摇头晃脑的孩童。
此刻少年眼底的执拗,竟与当年自己为了心仪女子,偷偷翻墙私会时如出一辙。
书房里突然安静得可怕
文丞相的手悬在半空僵了一瞬,望着儿子眼底血丝密布的深情,喉头滚过一声叹息。
他扯松的玉带又歪了几分,素来自持的官威在少年执拗的目光里碎成齑粉。
“罢了罢了!”
他突然重重跌坐在太师椅上,震得椅背上的鎏金麒麟都跟着晃了晃,“不就是个有夫之妇?”
手指狠狠戳着儿子的脑门,却没舍得用力
“当年你祖父还不是顶着满朝非议,把你祖母从江南画舫接回府!”
文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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