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紧张和忧虑:是做噩梦了吗?身体还难不难受?
谈茵觉得自己可能还在做梦。她闭上眼,意识反而越来越清晰。尝试抬手,却发现左手手腕被什么东西制住,动弹不得。她又不得不睁开眼望去,是方会凌的手轻轻摁在了腕处,而她的手背贴着几道白色胶布,胶布下是微微发凉的输液管。
慢慢恢复的嗅觉捕捉到消毒水的味道,谈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医院,而这一切也都不是梦,她真的被方会凌找到了。
昏死前她在什么地方来着?好像是厕所的杂物间?谈茵面上闪过各种纷杂的情绪。
方会凌见她终于不乱动了,便松开手,起身去一旁的饮水机上倒了杯温水来。
喝点吧?看你嘴唇都没什么血色。
谢谢。谈茵被扶着坐起来,背靠着调整竖放的枕头,右手接过,低头一点点抿着喝下去。
屋内的气氛有些微妙,谈茵喝得很慢,慢到一看就知道是在刻意拖时间。
一会儿方会凌质问她为什么要跑新闻发布会上去拔话筒线,她要怎么回答?系统不允许宿主说出任何穿书相关的内容,只要察觉到相关意识,她就无法说出话来,像遭到禁言一样,真真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可是小孩能把她从厕所杂物间带到医院挂上点滴,刚还给她倒水,应该还是在乎她们之间那点交情的。不管怎么说,这事是她不对,方会凌才是遭受无妄之灾的那个受害者。她不能总是用沉默应对所有,太懦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