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沈今禾低低道:“是的。”
十几年前,钱王起兵谋反,中书令沈云期因与其相交甚密而被波及。事情败露后皇帝下令诛杀同党,氏族男子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女眷皆发配掖庭为奴,涉事者三千有余,家眷无数。
那些日子的掖庭,比集市还要混乱热闹几分。
“你恨过吗?”李怀远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她一愣。恨什么?恨天子令她下狱?还是恨世道不公?何况先帝已逝,那些陈年旧事,早已随风而逝无迹可寻了。
“不恨。”她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先帝宽厚仁德,谋逆者女眷虽被发配掖庭,却允其与女工同朝授课;当今陛下更是颁发赦令,特准奴籍可转为官府私邸家仆,此乃罪奴之福。”
后半句自然是特意说给李怀远听的。
罪奴和家仆虽说都没有自由身,但罪奴的奴籍由宫中内廷掌管,而家仆的卖身契是主家说了算的。
也就是说,以家仆的身份赎身,显然要更容易一些。
如她所料,李怀远冷哼一声,看出了自己的意图,丝毫没有拐弯抹角地问:“那日在皇家寺院,你还没有回答我,明明已经入夜,你为何要精心打扮一番?”
“回大人,奴婢不敢隐瞒分毫,确实是为了找您。”当朝太子谋害皇后,帮了你多大忙啊,别不知好歹。
“我是问你,为何打扮?”
按理说只是去告个密,的确没道理多此一举地打扮一番。这个问题沈今禾想了很久,可实在找不到天衣无缝的说辞,又念着要完成进入世子府的系统任务,无奈只能出此下策。
不管了,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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