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面前是一个样,在我们面前又是另一个样。人前像个只会背公式念口诀的八音盒,人后化身劈里啪啦的脏话电报机。气质这玩意挺邪乎,只有他骂人我不嫌脏,甚至有时候我会觉得他把脏话说得雅。他在我面前说脏话,但不会对我说脏话,可能,最了解他的人是我。
到家已是深夜,我爸出差了,江阿姨没锁门,家里黑乎乎的。我打开所有灯,双手捏着报告不冷静。三二一默数了很多遍,还是没睁眼。突然有声响,延延起来了,走到客厅问我在干什么,我说你快睡,今天的糖我明天再给。她回了房间,我低下头。
第szca24-3516号,检验意见如下:
依据现有资料和dna分析结果,排除白千万是宁愿的生物学父亲。
他不是我弟弟,他和我没关系。
没达到预期,我以为会很失落。相反,在那一晚在那一刻,在我心中同时存在着两种不同的期待,希望是,希望不是。无论结果如何,都由剩下那一种做补充。很可惜,它补得太好太圆满,让我没空去深究第二种期待的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