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若司若非要猜测吴延寿将这册子留给他的原因,那或许是他早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于是在这最后记录下了他闭口不言的,也是困扰了他一生的药的配方。
看得出他似乎纠结了很久,纸页被墨渍大力地浸透覆盖数次,而后才是那几张草率得几乎看不出原貌的字,以及一句提醒:
“切记切记,莫要叫此方续存!”
……遵从他遗愿,司若在记住药方的第一刻,便将其抽出,放在灯火下燃烧殆尽。
……
更深露重。
自从有此疫病起,城中夜里便没了更夫的身影,也不再能在各个时候听到那穿街过巷的敲锣声,一至夜晚,便仿佛变得格外漫长。
司若半伏在案变,手边是几份从温岚越那里讨来的关于蔺慈仪的消息。
今夜是上弦月,雾蒙蒙的,整个屋子都被这种渐来的春雾所笼罩,风冷中夹杂着难捱的水湿。纵使司若已经十分全神贯注,但仍旧在这种潮湿的夜里清醒不再,昏昏欲睡。
他葱白手指捻过一页,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仿佛一窝蚂蚁,一瞬间涌上他的眉心。司若顿觉眉头胀痛,伸手捏了捏眉骨,晃晃脑袋,决定只把眼前这页看完,便去睡觉。
如今蔺慈仪成了皇帝面前的红人,也是唯一值得信任的人——是不是完全信任说不准,但至少其他人都入不得皇帝的眼睛,因而温岚越能拿来这份文书,虽说不全,但实属不易。
只是……司若叹了口气。
这上面写的蔺慈仪,实在太过清白了,他根本找不到任何表明他会是做出人麻之乱的凶手的可能。
无论从哪个方面上看,他也实在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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