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下,力道很轻。
洛希努力睁开眼睛,感到一种从深沉的午睡中被唤醒的酸涩,他眨眨眼,挤掉多余的泪水,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是科斯莫,头发扎了起来,他正弯着腰看他,脸上有一抹转瞬即逝的担忧,他说:“你要是在这睡觉的话,得把阳伞支上。”
“我这是……在哪?”洛希嘟囔着支起身体,扑面而来的蓝色几乎晃晕了他,他花了好几秒才意识到那是大海,蔚蓝的,清澈的,广袤的无边际的大海。
他意识到自己在一片沙滩上,那种典型的热带度假沙滩,海鸥的叫声混杂着海浪的潮声,科斯莫递给他一个开好的插了吸管的椰子,他顺从地接了过来。
“你怎么了?你刚刚一直在念叨什么异常,文明,之类的话,做噩梦了吗?”
“这里是天堂吗?”他茫然地开口。
“什么?不,就只是一片热带沙滩而已,不过确实在很多人心目中,天堂就是应该长这样吧。”
然后他想了起来,德雷克的话像一道闪电一样击穿了他。
“我的朋友,”他看向科斯莫,“对我说,我完全可以不要执着于做对的事,而是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科斯莫已经把阳伞支起来了,清凉的阴影吞没了洛希,而他只是很平静地笑了笑,洛希意识到自己愿意付出一切来换这个笑容,他很轻地说:“为什么不呢?”
德雷克睁开眼睛,感到一阵反胃,但他硬生生地把这种感觉压了下去。
他很清晰地记得自己应该是死了,用从科因身上抽出来的枪抵住了下颌开枪,子弹一瞬间就摧毁了他的神经系统,死亡来的如此畅快,以至于他什么都没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