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名柱会滴血
无目舟划破黑水时,白小芩听见船底传来细碎的裂帛声——那是被篡改的命簿正在崩解。
她垂眸看向膝上阴籍,卷轴泛着暖玉般的光,连卷角都不再像从前那样刺人,倒像只寻到主的灵物,温驯地伏着。
"阿姐!"
清亮的童声传进耳里。
白小芩抬头,正见小满扒着义庄的青砖墙,发辫上的纸蝴蝶被夜风吹得乱颤。
这小丫头不知等了多久,脚边落了圈被揉皱的符纸——定是怕自己回来时阴雾太重,偷偷用沈知秋教的"引魂符"探路。
船刚靠岸,小满就扑了上来。
她指尖刚触到白小芩手腕,忽然"呀"了一声,捏着那道鎏金烙印仔细看:"变了!
原来像条小龙,现在像......像阿婆讲古时说的傩面!"她仰起脸,眼睛亮得像星子,"是不是阿鸢阿姐的魂回来了?"
白小芩被她拽着手腕的力道带得弯下腰,掌心轻轻覆住小满发顶。
这小丫头从前总缩着肩,现在因阴眼初开,连站相都带了股脆生生的劲。"是阿鸢的魂,也是她替我留的光。"她轻声说,余光瞥见道灰影从檐角掠过——是墨十三。
扎彩匠抱着盏新扎的纸灯立在阶下,灯面素白无纹,却在月光里浮起淡金色的影子:梳双髻的小女娃踮着脚转圈,袖摆扬起的弧度像振翅的蝶。
那是阿鸢七岁时在傩庙跳《百鸟朝凤》的模样,白小芩在阿鸢的记忆里见过百遍。
"她托我给的。"墨十三将纸灯塞进她手里。
他半张脸还是纸做的,在风里簌簌轻响,"她说,谢谢你没让她一个人留在书里。"
纸灯温度凉得像雪,却在白小芩掌心烫出个印子。
她指尖抚过灯面上浮动的剪影,想起阿鸢真魂融入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我数过,你敲了三百下骨哨。"原来那些在不同时空里抬头的"阿鸢",每一个都记得她的寻找。"不是我救了她。"她低头盯着灯面,喉间发紧,"是她撑着不肯散,等我来破局。"
墨十三没接话。
他望着白小芩眉心那点金光,纸做的右手无意识地攥紧——那里还留着前日替她挡诡爪时烧焦的痕迹。
义庄的老槐叶沙沙落下来,落在他肩头,又被风卷着飘向地窖方向。
地窖的青石门虚掩着,透出昏黄的烛火。
韩九叔的声音从里面飘出来:"归真阵要赶在子时前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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