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用来替死的"续命桩",通常要在祖祠供足三年,若主家有难便会自燃示警。
此刻桩子表面的血痕正泛着微光,形状竟与她手腕上的双魂烙印分毫不差。
"他走时留了话。"柳婆子的盲眼转向白小芩,"说'若有持阴籍者来,必是我未尽之路'。"她又转向陆无咎,"你寻的不是灯,是灯里照见的影子——你兄长的路,从来不是只能一个人走。"
陆无咎的指尖深深掐进木桩里。
白小芩看见他后颈的"阴天子"烙印在雨中泛红,和自己手背上的印记隔着雨幕轻轻震颤,像两根同频的琴弦。
远处突然传来纸人关节的轻响,她转头望去,只见山道上立着道单薄的身影,撑着纸伞的手骨节分明——是墨十三。
他怀里抱着盏新扎的纸灯笼,灯面素白,却有血丝正从灯芯处缓缓渗开,像朵正在绽放的红牡丹。
白小芩记得这是扎彩匠的"引魂灯",只有要召未归之魂时才会用。
墨十三抬头望向扎彩坊的方向,雨水顺着伞骨滴在灯面上,他的唇动了动,声音被雨声揉碎:"她点醒了傀儡......但真正该醒的,是那盏还没点燃的命灯。"
话音未落,纸灯笼突然无风自燃。
白小芩眯起眼,看见火光中映出一道模糊的身影:青布短打,腰间挂着净骸人的骨刀,正是陆九溟初入义庄时的模样。
火苗"噼啪"炸开,灯面化作灰烬飘向天际,而东边的云层里,第一缕晨光正刺破雨幕,将灰黑的天空染成淡青。
陆无咎弯腰捡起青铜铃,指腹擦过铃身上的铜锈。"明日我去祖祠。"他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替兄长补上这三年的香。"说罢他转身走向雨幕,傩戏班的鼓点在身后渐远,只留下满地被雨打湿的傀儡,纸面的名字在晨光里慢慢淡去。
柳婆子的木杖点地声又响起来,这次轻快了些。
她摸向白小芩的手腕,枯指抚过那道烙印:"该走的走了,该留的留着。"老人转身往屋里去,"灶上煨了姜茶,喝了去。"
白小芩低头看向掌心的阴籍,残卷上的金漆正随着晨光流动,在纸页间勾勒出一盏新的灯纹。
她想起墨十三那盏燃尽的引魂灯,想起陆无咎后颈的烙印,想起陆九溟最后说的"未尽之路"。
雨不知何时停了,空气里浮动着潮湿的青草香,她伸手接住一片飘到眼前的灯灰,触感轻得像句没说完的话。
三日后的义庄后院,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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