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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残魂半透明,像片随时会被风吹散的雾,可眼睛里还亮着,亮得像去年冬夜义庄的烛火——那时他蹲在炭盆边翻《洗冤鬼录》,说等春天要教她认人骨上的刀痕。
"九溟!"白小芩扑过去,手却穿过他的肩膀。
陆九溟的嘴唇动了动,她凑近才听见:"别碰锁链......阴司的锁魂链。"
"我带了纸鸢。"白小芩举起那只被血点过睛的纸鸢,鸢翼上的红渐渐渗开,像朵正在绽放的花,"墨十三说这是魂契......"
"小芩。"陆九溟突然笑了,"你看我身后。"
白小芩转头。
暗涌里浮起团黑雾,黑雾中一双眼睛亮得骇人——是袁天罡。
他的残魂比陆九溟凝实十倍,嘴角咧到耳根:"好个阴天子的残魂,吃了你,我就能......"
"画皮秘纹!"墨十三的声音从纸鸢里炸响,"快把纸鸢举过头顶!"
白小芩下意识照做。
纸鸢背面突然泛起金光,那些她从未注意过的细纹路——像傩面的图腾,又像扎彩匠的暗记——正顺着鸢翼爬满她的手臂。
袁天罡的黑雾撞上金光,发出刺耳的尖啸,竟被生生逼退三尺。
"果然。"墨十三的残魂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侧,"你是《归藏》巫文的最后传人。"他看向陆九溟,"当年季寒山没看错,这丫头的血脉,能镇得住诡门。"
陆九溟的残魂开始消散。
白小芩急得去抓他的手,这次终于触到了,是比冥河更冷的温度。"九溟!"她喊,"你不能......"
"帮我取回阴籍残卷。"陆九溟的声音像游丝,"我要重写轮回......"他的手指轻轻碰了碰纸鸢背面,"看......"
白小芩这才发现,纸鸢背面不知何时多了行字,墨迹还在渗:"非死不可归,非魂不可启"。
"小芩!"水面突然裂开道光,是沈青竹在喊,"结界要破了!
快抓我的手!"
白小芩低头,看见自己的魂魄正在变透明——冥河的暗流卷着袁天罡的黑雾重新涌来,锁链上的鬼火却突然弱了几分。
她咬咬牙,把纸鸢塞进陆九溟手里:"抓住我!"
陆九溟的手指勾住她的手腕。
两人的魂魄被拽出水面时,白小芩听见袁天罡的怒吼撞在结界上,像闷雷滚过。
她重重摔在岸边,怀里的纸鸢却暖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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