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通的头猛地低垂下去,视线死死锁在自己胸前。然后伸出那双因常年习武而布满厚茧、指节粗大的手,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急切。他一把抓住了脖子上挂着吊坠的丝绳用力一拉,直接勒过后颈和头顶,将那枚他一直贴身佩戴、视若珍宝的吊坠取了下来!
这一次袁通不再有丝毫的犹豫和隐藏,他将握着吊坠的右手摊开。粗糙的大掌心上,赫然躺着一枚几乎一模一样的紫玉圆徽!同样的大小,同样的紫色玉质,同样在那温润的玉面上,清晰地镌刻着雪地中傲立的四根粗竹!
袁通甚至没有停顿,他立刻将摊开的右手,稳稳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凑到了马袁氏托着白色绸巾的右手边。他那粗粝、宽厚、布满风霜痕迹的大巴掌,与马袁氏那只枯瘦、小巧、布满岁月印痕、托着白绸的手,就这样在案桌上方,静静地并排凑在了一起。
两枚紫玉圆徽,并排躺在白绸与粗掌之上。大小、材质、图案、甚至连那雪地的纹路和竹子的遒劲姿态,都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分毫不差!
袁通猛地抬起头!他的视线如同烧红的烙铁,急切地扫向一旁的马清。
马清缓缓地、幅度极小地摇了摇头,眼神平静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他确实知道这圆徽背后必有渊源,否则母亲不会如此郑重,但这渊源的具体细节,他亦如坠五里雾中。
袁通那燃烧着火焰的目光又猛地转回,紧紧地、死死地盯在了马袁氏的脸上!他脖子上的喉结,如同失控的滑轮,在紧绷的皮肤下剧烈地、不停地上下滚动着,每一次滑动都带着粗重的喘息。汗水,不知何时已悄悄沁出他的额角,沿着太阳穴滑落。
“这是我袁家的家徽。”马袁氏的声音带着一种穿越漫长时光的沙哑和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她的目光不再停留在圆徽上,而是缓缓抬起,如同最精细的刻刀,一寸一寸、仔仔细细地扫过袁通的脸庞——那浓密的剑眉,那因震惊而瞪圆的眼,那高挺的鼻梁,那紧抿的厚唇,那轮廓分明的下颌,还有那标志性的、此刻仍在微微颤抖的络腮胡……她的目光里充满了审视、回忆、确认,以及一种深沉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悲悯与激动。
“你……”袁通只觉得喉咙像被滚烫的沙子堵住,干涩得发不出完整的声音。他张着嘴望向马清,仿佛想从马清那张同样凝重的脸上,找到一丝端倪。
马清眉头锁得更紧,他眼中也充满了困惑,只能将同样茫然不解的目光投向自己的母亲。厅堂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质,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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