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干裂的嘴唇努力向上扯动,试图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这人…这人年纪大了,”她声音发飘,“手脚就不灵便了……笨手笨脚的……”
“你累了,就别忙了,我们自己来吧。”方琦语气温和,但动作利落。他弯下腰,伸出结实有力的手,准备去提铫子。
“不用!”马袁氏猛地伸手,一把将那只青釉铫子提在手中。
“我来。”她的声音拔高了一些,尾音里的颤抖却难以完全掩饰,“我看见你们,心里就高兴!”她再次咧嘴,试图做出一个开怀大笑的样子,然而那笑容只停留在嘴角,眼角的皱纹因这勉强的笑容而堆叠得更深。
“年纪大了,就喜欢热闹……热闹好啊……”她喃喃地重复着,那攥着铫子的手微微颤抖着。
方琦直起身子,嘴角泛起淡淡笑意,释怀而平和。
马袁氏深吸一口气。她的视线像是被磁石牢牢吸住,死死地钉在了袁通的脖颈下方——他那被茶水打湿、紧贴在鼓胀胸大肌上的粗布衣襟处。
那衣襟的缝隙间,一个物件正随着他刚才擦拭嘴角的动作而晃动出来。
那是一块紫玉雕成的圆坠子,颜色深邃,在门外洒进的斑驳阳光下,流转着温润而神秘的光泽。圆坠子上是雪地里长出四根粗竹子的图案,几根竹节就像骨头一样笔直。
“这位阿奴……你……你项上吊着的是什么物件啊?”马袁氏的目光锁住那枚紫玉圆徽,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前倾。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无法抑制的颤抖。
袁通正用手背抹去下巴上残留的水迹,听到问话,动作猛地一僵。他低头,看到自己衣襟外晃动的紫玉坠子,浓密的络腮胡似乎都瞬间绷紧了。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迅速将那枚圆坠子一把抓住。
他粗大的手指掏出那枚圆徽,摆在马袁氏眼前晃了晃,声音低沉而郑重:“伯母,这是袁通家传的,从小就戴在项上。”
马袁氏的眉头紧紧蹙起,浑浊的眼眸用力地眯了眯,像是在努力辨认着什么极其细微的痕迹,又像是在记忆中疯狂搜寻着某个模糊的影像。
袁通迅速将圆徽塞回了衣襟,仿佛那是什么见不得光、或是极其珍贵的秘密,唯恐暴露于人前。
他故意将声音放得很大很爽朗,试图用音量冲散刚才的诡异气氛,同时将空碗大大咧咧地递到马袁氏面前,动作带着明显的、转移话题的急切:“伯母,茶真好喝,再来一碗。”
马袁氏伸出另一只布满老茧和皱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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