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置疑:“殿下,请听清。马清,乃长沙王司马乂帐下部司马!将殿下您,安全押解至长安,交予长沙王发落,此乃马清身为部将之职责!至于长沙王殿下如何处置您……”马清翘了翘嘴角,用轻松的眼神看着司马颙,“那是您家私事,非马清一介武夫所能置喙,亦非马清所愿过问!”
“你……!”司马颙脸上的所有伪装瞬间崩塌!他猛地张开嘴巴,如同离水的鱼,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吐不出完整的句子。
他那双浑浊如泥沼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露出了布满狰狞血丝的惨白眼白,瞳孔因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而剧烈收缩!下巴上那梳理得油光水滑的胡须,此刻失去了所有章法,像受惊的刺猬般无规律地、剧烈地颤抖起来,几缕胡须甚至黏在了他因惊骇而微张的嘴唇上。
“你不能!你不能把孤交给长沙王!他……他会杀了孤!阿清!你听孤说……”他的声音尖利而破碎,充满了绝望的哀求。
“殿下看错了马清!”马清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
“马清并非殿下心中所想的那等趋炎附势、唯利是图之徒!”马清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笑声里充满了决绝的轻蔑,“马清在乎的,是朗朗乾坤下的天地道义!”
“殿下亦有妻儿家小,承欢膝下。可殿下在挥斥方遒、争霸天下之时,所杀之人,所灭之门,难道他们就没有父母高堂?没有妻子儿女?没有日夜盼归的亲人?!”马清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天地昭昭!日月可鉴!这世间是非功过,自有公论!老天爷……自有分数!”
这番话,马清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司马颙彻底僵住了。他张大的嘴巴忘记了合拢,像一个空洞而绝望的黑窟窿。眼神里最后一点狡黠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般熄灭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死灰般的空洞和茫然。
他原本为了保持威严而刻意挺直的腰杆,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骨头和精气神,如同一个泄了气的巨大皮囊,肉眼可见地矮塌、佝偻下去,瘫软在马鞍上。那双浑浊得如同泥塘污水般的眼睛,此刻竟真的像泥塘被搅动一般,渗出了浑浊的泪水,沿着他苍白松弛的脸颊,无声地滑落。
“阿信!”马清的声音洪亮而坚定。
“在!”方信的声音随风飘了过来。
“带河间王殿下——”马清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大喊,每一个字都像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无形的波澜,“回——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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