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更深的、更沉静的、带着居高临下审视意味的——掌控感。仿佛他手中握着的不是承诺,而是提线的木偶丝。
马清的心脏再次像受惊的小兔般猛地一蹦!但这一次,蹦跳带来的不再是热血沸腾,而是一阵尖锐的刺痛和冰冷的警醒。这感觉……太熟悉了!
这是一副马清熟悉的惯于给人画大饼的表情。
马清在穿越前的职场上,见过无数这样的表情。是一种“看着猎物入瓮”的猎人的表情,一种用虚无缥缈的“情绪价值”来榨取实际利益的、上位者屡试不爽的愚弄伎俩!
理智重新占据了高地,像冰冷的潮水冲刷掉沙滩上狂热的印记。马清迅速在脑中推演。
一个靠着长沙王司马乂的恩典才得以脱去贱籍的军户,短短一年间火箭般蹿升为六品的部司马,这已是天大的恩情和信任。若仅仅因为河间王司马颙这一句轻飘飘、毫无保障的空口许诺,就背叛旧主、临阵倒戈……这样的人,在河间王眼中,会是什么?
一个见利忘义、毫无忠诚可言的三姓家奴?一个今天能背叛长沙王,明天同样能背叛他河间王的隐患!
一旦司马颙利用完他,脱离眼前的险境,第一个要拔除的钉子,恐怕就是他马清!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是亘古不变的铁律!
画大饼,提供情绪价值……从来是高贵者愚弄低贱者的手段,而且屡试不爽……
马清猛地抬起头,动作显得有些突兀和激动,目光却并未聚焦在司马颙脸上,而是茫然地、带着一种被巨大冲击后的失神。
阳光有些刺眼,他微微眯起眼,同时,他刻意地将自己的脖子向上、向后伸展,将更多脆弱的颈侧暴露在阳光下。这个姿势,既像是在仰望那遥不可及的“王位”,又像一只引颈就戮、毫无防备的猎物,充满了迷茫和挣扎的暗示。
他有意做了一个动作——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幅度很大,清晰地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咕噜”声,那是强行吞咽口水的动作。他故意让这个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和紧张,确保正一丝不苟看着他的司马颙能清晰地捕捉到他喉结的滚动。
司马颙的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他的姿态更加放松了,他甚至伸出手,姿态优雅地用两根手指,轻轻捋了捋被风吹散、拂到他脸颊上的几缕鬓发。动作舒缓,带着一种长辈面对晚辈时特有的、略带责备又语重心长的意味。
“从辈分上说,”司马颙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沉稳的、推心置腹的语调,仿佛在传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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