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风裹着硝烟味,掠过独立团的练兵场。
阵地上斑驳的弹痕 ,还未被岁月抚平,一纸改编命令 ,却如惊雷般打破了,这里的平静。
随着战略局势的剧烈变动,独立团长期驻守的这片前沿阵地,已然从战争的焦点,沦为战略后方。
继续在此驻守,不仅难以发挥作战效能,反而会桎梏部队,战略机动的灵活性。
师部下达的紧急撤防命令,简明扼要,却字字千钧,要求独立团在三日内,完成物资清点,防务交接与人员整编。
消息像深秋的霜雾般,在营区弥漫开来。
清晨的炊事班,少了往日的喧闹,战士们捧着粗瓷碗,望着碗里热腾腾的小米粥,眼神中满是怅然。
机枪连的老班长,反复擦拭着,陪伴自己五年的马克沁重机枪。
金属部件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却暖不了他发红的眼眶。
通信排的新兵,攥着写了一半的家书,笔尖悬在泛黄的信纸上,迟迟未落。
这封原本,要向家人炫耀立功喜讯的信件,此刻却不知该如何续写,即将离别的愁绪。
政委倪雅欣,站在团部斑驳的槐树下,望着操场上,三三两两沉默的战士,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她深知,这些战士早已把这里当作家,将独立团视作生命。
此刻要他们离开,这片浸透汗水与热血的土地,无异于剜去心头肉。
深夜的油灯下,倪雅欣反复修改着讲话稿。
稿纸边缘被她捏出了,细密的褶皱,案头的搪瓷缸里,浓茶凉了又热,热了又凉。
次日清晨,全团军人大会,在临时搭建的空地上紧急召开。
倪雅欣望着台下 ,整齐列队的战士,迷彩服上的补丁,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这些补丁里,藏着无数个浴血奋战的日夜。
“同志们!”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操场上回荡。
“咱们独立团,从建立那天起,就像一柄随时出鞘的钢刀。”
“现在,战场变了,敌人的防线变了,这柄钢刀也要换个,更锋利的刀刃!”
她举起一枚弹壳,“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但咱们心里的军魂,永远不会变!”
台下先是一片寂静,继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许多战士悄悄抹了把眼角。
作为特战连的张海洋,此刻正凝视着,训练场上那棵,歪脖子老槐树。
树皮上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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