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她申请法律援助。”语音停顿了几秒,像是在深呼吸,“可她儿子总拉着她的衣角说‘爸爸会改的’,你们说,人怎么能对最亲近的人下死手?又怎么能在泥里陷那么久,还盼着沼泽能开出花来?”
思雨的指尖猛地攥紧,手机壳的棱角深深硌进掌心,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这疼痛像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记忆的闸门——初中同学肖华的脸突然清晰起来。那个总是穿着宽大校服的姑娘,永远把刘海留得很长,遮住半张脸,像是在躲什么。
肖华的父母很早就离异了,母亲带着她嫁给了一个在事业单位上班的男人。在外人看来,那是个体面的继父,话不多,工资按时上交,可只有肖华知道,每当他喝多了酒,皮带抽在门板上的脆响能穿透整个楼道。
“他只是喝多了。”肖华的母亲总是这样说,抱着瑟瑟发抖的女儿,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可母亲要上班,要赚钱养家,不可能时时刻刻护着她。很多时候,肖华只能自己想办法躲,要么蹲在厕所里数瓷砖,要么把自己反锁在房间,听着外面的动静,一颗心悬在嗓子眼,直到天亮才敢喘口气。
思雨还记得,那时她们几个小伙伴偷偷凑钱买了支录音笔,想把那些可怕的声响录下来。可后来才发现,那个男人不喝酒的时候,其实也算个不错的继父。会给肖华买,会在下雨天接她放学,甚至会笨拙地给她梳辫子。
“他或许也有难处吧。”有次肖华突然这样说,手指绞着校服的衣角,“成年人的世界,哪有容易的。”
后来她们终于从班主任那里打听到了真相。继父的苦闷源于工作上的不顺心,源于和肖华母亲常年积累的矛盾,更源于肖华母亲那近乎冷漠的疏离型人格——她习惯用沉默对抗一切,把所有情绪都憋在心里,像座不断积蓄能量的火山。而那个老实巴交的男人,最终被逼成了用暴力宣泄的困兽。
自那以后,肖华明显开朗了许多,可眼神里总多了些复杂的东西。她开始试着理解继父,甚至会在他醉酒前递上一杯蜂蜜水。“我以前总觉得他是坏人,”有次她偷偷告诉思雨,“可现在才发现,他也是个可怜人。”说这话时,她的语气里带着愧疚,像在为自己曾经的偏见道歉。
思雨看着手机屏幕,突然觉得好无奈。人性这东西,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的。就像肖华的继父,按理来说他根本就不算施暴者,她没有一次伤害过肖华和她的母亲,甚至他还是被生活逼到绝境的可怜人;就像那些在评论区争吵的人,你也分不清他们是真的愤怒,还是在消费别人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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