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套抢过去补,那时她还总说"男人的手不能留疤"。
卸货的动静惊动了山坳里的人家,抱着孩子的妇人送来热奶茶,竹篮里的烤土豆还冒着热气。朱熙晨接过陶碗时,指尖触到碗沿的温度,突然看见妇人头巾上绣的太阳花——针脚疏疏落落,倒像阿强画的初稿。"这是我家阿依绣的,"妇人笑得眼角堆起皱纹,"她说城里来的老师教孩子画太阳,我也跟着学绣呢。"
正说着,丁子涵举着相机跑过来:"快来看!"视频里是大凉山支教点的全景,新刷的教室外墙映着朝阳,像块刚切开的橘子糖。镜头摇到后院时,突然出现个熟悉的身影——钱大妈的侄子正蹲在菜地拔草,军绿色外套上别着支钢笔,袖口磨出了毛边,却洗得发白。
"他申请来当志愿者了,"丁子涵把相机往朱熙晨面前凑了凑,"上周刚去看守所。看了钱大妈,说要替钱大妈来看看孩子们画的太阳。"小楚突然拽了拽朱熙晨的衣角,指着卡车驾驶室——副驾座位上摆着个搪瓷缸,缸沿缺了块口,上面印的"为人民服务"早就褪了色,却被擦得锃亮。
"是钱大妈的缸子,"小楚的声音有点发颤,"她侄子说,老人生病的时候总摩挲这缸子,说当年在供销社当售货员,用它给孩子们晾过凉白开。"朱熙晨伸手去碰缸沿,指尖触到圈浅浅的凹痕,像被无数只小手摩挲过的痕迹,突然想起钱大妈信里写的"阿强教我的太阳",眼眶猛地一热。
日头爬到竹竿顶时,新书架终于立在了教室后排。阿强举着本《海的女儿》往上摆,踮脚的模样像只啄食的小麻雀。朱熙晨刚要过去帮忙,突然被小楚拽到柴火垛后面,她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纸,边缘都被捏得起了毛边。"这是......"朱熙晨展开纸的瞬间愣住了——是曾经她们在咖啡馆吵架时,小楚偷偷写的和解信,墨迹被眼泪洇得发蓝,却字字清晰。
"那天没敢给你,"小楚的脚尖碾着地上的草屑,"后来审计报告出了问题,我总怕你觉得我是故意的......"话音未落就被朱熙晨抱住,后背被轻轻拍着,像小时候摔破膝盖时妈妈的手。"其实我早发现了,"朱熙晨把下巴搁在她发顶,"你夹在《审计准则》里,那页正好讲'证据链完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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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突然传来孩子们的欢呼,两人跑出去时,正见于海举着面红旗往竹竿上挂。红旗展开的瞬间,风卷着橘花瓣扑过来,粘在旗角的五星上,像给红色镶了圈金边。"是向阳小学寄来的,"思雨举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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