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手电筒光束在满地狼藉中颤抖。木箱的铜锁被暴力撬开,扭曲的锁芯仿佛张着血盆大口。蓝布账本不翼而飞,唯有半张便签卡在木屑堆里,红笔字迹歪斜得近乎狰狞:“向阳小学的窟窿,谁来填?”冷风从窗缝钻进来,卷起便签的边角,在寂静中发出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她注意到木箱底部残留着半截陌生的烟头,暗红的烟蒂上还沾着些许唾液痕迹。
同一时刻,社区办公室的老式显示器散发着幽蓝的光,在钱大妈脸上投下鬼魅的阴影。空调发出老旧的嗡鸣,墙角的绿萝叶片上落满灰尘。当私信提示音突兀响起时,她握着鼠标的手剧烈颤抖。对方头像是团模糊的海浪,消息栏里只有冰冷的数字:“2023.7.15 连云港码头 37箱文具”。她下意识按住口袋里的U盘,金属外壳传来的凉意顺着指尖蔓延。三天前在苏州论坛,这个用来整理公益视频的U盘曾在咖啡机旁不翼而飞,等找回时,旁边放着半杯未喝完的美式,杯壁凝结的水珠顺着“宏远物流”的纸杯LOGO缓缓滑落,如今想来,那分明是滴冷汗。她翻开抽屉,找出三年前的旧手机,通讯录里那个被标注为“合作方”的号码,此刻显得格外刺眼。
“钱大妈!您快看这个!”年轻同事的惊呼声打破死寂。电脑屏幕上,钱大妈分发物资的视频播放量突破百万,评论区却被一条红字刷屏:“作秀!那批文具根本没送到山区!”刺眼的质疑在满屏赞美中格外扎眼,如同平静湖面下涌动的暗流,即将掀起惊涛骇浪。钱大妈盯着屏幕,感觉喉咙发紧,仿佛有双无形的手正在扼住她的脖颈。她想起儿子上个月发来的短信:“妈,再搞不到钱,他们就要剁我的手了”,手机相册里那些被殴打后的照片,此刻在她眼前不断闪现。
上海的雨夜,暴雨如鞭抽打着窗户,雨刮器在玻璃上疯狂摆动也无法驱散水雾。小楚跪在满地纸箱中整理行李,汗水混着雨水顺着脖颈流下。一张泛黄的货运单突然从行李箱夹层滑落。发货方“连云港宏远物流”的印章早已晕染,但货物品名栏的“教学器材 37箱”依然清晰可辨,日期正是2023年7月15日。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年前那个雾气弥漫的清晨,她替朱熙晨签收物资时,分明看见仓库管理员鬼鬼祟祟撕碎了一叠单据。当时以为是工作疏漏,此刻才惊觉,那些被毁掉的证据上,或许正写着向阳小学的名字。她颤抖着手指拨通朱熙晨的号码,听筒里只有忙音。手机突然亮起,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像把淬毒的匕首:“别查了,有些人的善意,早被蛀空了。”短信发送时间显示为凌晨两点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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