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皱的鬼画符。
孔扒皮心头不安,他这两日睡得不好,底下人似乎出了事,也没顾上管。如今听任百行说完,心里慌张:“这回又不在神埋之地,也没有遇上太清,司主无端殉人干什么?那几个正道就算对我有成见,也奈何不了我。宋应之不是传了飞送令回来吗?李象令已经杀了,雷骨门来不了,剩余的乌合之众更不值一提!”
任百行笑倒:“你胆子真小,我随便讲两句,你就面色煞白。司主是大英雄,大豪杰,最讲义气,必定不会让那些正道欺辱我们。你放心,你尽可放宽心。”
他没事人似的回去喝酒,孔扒皮却吓出了一身冷汗。宴会还早,孔扒皮举着空酒杯,已经没了喝酒的心思,他是跟了悬复五六十年,因此最了解悬复——
叮当。
袖子里的铜钱掉了出去,孔扒皮心神不定,摸着袖子,没再顾得上捡钱。
这灷娏山号称“最高之柱”,距离天堑不过几十里,与其一深一高,恰似对立。当年太清降世,这里荒草丛生,众宗门想要协商管制,奈何朔月离火时不时就会出现,众人无法,只得作罢,让这里荒废了数十载。
如今江雪晴下了马车,只见场地开阔,四周车马骈阗,远处景致恢宏,有一条通天大道从迎客的广场一路向上,几乎伸入了云间。
大道两侧的楼阁画亭鳞次栉比,其中点缀的松筱花草都郁郁葱葱。上到这里,鬼师就变少了,更多的是白衣稷官,还有青袍仆从。
“北鹭山,时意君到——”
一声声传从上到下,响彻广场。周遭寒暄叙旧的都停了,无数宗族门人全部转过头,那些脸就像推开的骨牌,一张叠着一张呈现在江雪晴面前。
“嚯,”江雪晴含笑,只微微颔首,“诸位,好久不见。”
哗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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