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又对视,明濯尝到一点血腥味,那是他指尖沾到的洛胥的血。
喜婆放下手帕,笑得两只眼睛都不见了:“是是是,只要咱们如意郎觉得好看就行。里头的准备妥当了,宾客也已经入座,现在就等你们二位了,快走吧!”
明濯挤出两个字:“你行。”
正事要紧,他拾起那几枚纸钱,也下了轿子。纸钱的颜色都变了,它们原本由红白黄三色组成,现在只剩下单一的白色。
“这就是林长鸣想要的成亲场地,”洛胥把脏帕子折了几折,缠回手上,“一半是喜堂,一半是灵堂,也算是奇景了。”
轿前的院子不是别的地方,正是曾经林长鸣与江临斋住过的。那院门大开,里头已经站满了宾客,都是他们在勘罪里见过的熟悉面孔。院中的无忧树挂满火鱼灯笼,再往前就是拜堂的正厅,而侧面则是停棺的灵堂。
明濯目光扫过灵堂里的棺材:“他倒贴心,该请的人一个没少。”
正说着,正厅里就跨出个人来。那人身量不高,还是个少年人的模样,他见到洛胥很是高兴,亲亲热热地喊:“师父!”
这一声如同落石,激起一片叫声。原来正厅内等候的宾客不是别人,正是江临斋死在小城里的徒弟们。
“痴心变妄想,”洛胥从明濯手上拿走纸钱,“这纸钱不是变色了,而是掉色了。”
似是印证他的话,周围的乐声荒腔走板,满院的人都在笑。大伙儿笑得没了眼睛,又笑森*晚*整*理得没了脑袋,最后变成一群薄薄的纸片,还在弯腰捂嘴,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林长鸣身体被占,心神又混乱,想要再维持一个世界不出错,就须得耗尽自己所有的力量,可是他开启此阵的灵能原本就是从明晗那里得到的,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于是阵中的人一个个都现出了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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