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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长鸣不愿意在这一刻回想真相,他有些惆怅,为江临斋,也为那道永远不会有回应的飞送令。他说:“你下山是为了带我们游历,那你回山呢?你回山想做什么?”
江临斋道:“回山还能做什么?就那些事儿。”
林长鸣说:“你是不是不喜欢做掌门?”
江临斋松开袍袖,月白的身影转回来些许,对着林长鸣,毫无忌讳:“谁喜欢?你啊?给你做。”
林长鸣心道:四山掌门是多少人艳羡的位置,偏他不情愿,可惜老天就爱作弄人,越是不情愿的,越要他为此奋不顾身。
“世人都爱风光,”林长鸣说,“师父,你不喜欢做掌门,那你喜欢做什么?”
江临斋道:“你今晚话真多。”
林长鸣说:“从前都是四弟和五妹围着你,如今总算轮到我了,自然要多问一些。”
他没猜错,有师弟师妹在的时候,间夷很少缠着师父。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江临斋今晚还算有耐心。
“我没什么喜欢的。”江临斋转头看窗户,无忧花经雨敲打,落了好些。他说的是实话,他的确没什么喜欢的。
林长鸣不信:“师父,你知道东照山的林长鸣吗?他曾经说过,这世上有人喜欢喝酒,还有人喜欢观花,但就是没有人什么都不喜欢。”
江临斋看似清醒,实则很糊涂,他说:“林长鸣?没听过。”
林长鸣早有预料:“他是苦乌族的族长呢,据说一表人才,在六州都很有美名。我觉得他说话有几分道理。”
江临斋说:“天底下最不缺讲道理的人,他有什么值得稀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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