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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报警人,时林也要跟着去做一下笔录。本为轻车熟路的事,准备下楼的低头空隙,却对上了小先生不夹杂任何杂质的眼睛。
“时林。”他唤着他,满是掩不住的担忧:“你自己去害怕吗?”
“……”
楼梯间灯黯淡,唯独照在米欢相对同龄人来说过分细瘦的手腕时,映出的米白色泽尤其显得晃眼。
怎么会有自己生活在豺狼虎豹包围圈里,还能分出闲心,来操心八竿子关系打不着的旁人?
时林表情略显微妙:“害怕什么?”
“他呀。”
手指如白蝶,忽而闪光,遥遥一指到时林七拧八拐的心窝。原来伤口的血液逐渐干涸凝结成痂,牵动时一钝一钝地疼。
他觉得自己表情定然扭曲,否则米欢为何后退下了台阶,但眼下容不得时林空出多余思绪,另一道夹杂敌意注视直直盯来。
叫什么?没印象。
——但管家哥哥。
尤其那手,还固执装作被米欢牵住的模样,这么幼稚举动,如果大方承认他的别样心思,时林还能正眼相待。
气氛竟比面对醉鬼父亲还紧绷。
米欢还是个不会读空气的,这专注又执拗的模样,令时林心底腾起胜利者的愉悦:尽管这感觉来得卑劣。
他尚未来得及开口。
有人抢先一步。
“小先生,咱们也见到他了,夜深露重,您刚大病初愈,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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