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彦泽表情一僵,没有回答,心底却有个声音悄悄说:还不一定。
“总有个你死我活,只是还没到时机,”云英靠近一分,跪坐在榻上,双手支在身前,上身前倾,在离他耳畔两三寸的地方轻声道,“要等到——”
后面的话,傅彦泽迅速接上了。
“——驭龙宾天之时。”
短短六个字,他将声音压到低得不能再低,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
太子和吴王之间,总有一个要死。
“傅大人,”云英知道他很聪明,一定什么都明白,“我只想给自己留条后路而已。难道你不想吗?你的抱负,你的志向,你的才华,只有一步步走实在朝中的路,像齐侍中那样,屹立三朝不倒,才能实现、施展啊。”
她说话的时候,身子又前倾了少许,与他耳畔的距离缩短了一般,一缕缕湿润的热气已萦绕至他的耳廓,一字一句有了意识,直钻入他的耳中,朝着心头袭去。
他痛苦地闭上了双眼,身体像被一把无形的刀从中劈成两半,半边被烈火灼烧着,完全僵住,除了她周身散发的热度和幽香,再感受不到其他,另一半则被不间断地泼着冷水,让他不得不冷静地思考她说的话。
太有诱惑力了,不论是她的人,还是她的话。
额角有细汗渗出,一根葱尖似的食指轻轻拂过,激得他后背一麻,飞快地攥住她的手。
他想说,自己不是那么“卑鄙无耻”的人,可话到嘴边,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我不会要大人递什么大逆不道、密谋反叛的信,也不必大人费心送往广陵,只要想办法交给那敲响登闻鼓之人便好,”她似乎能感受到他的煎熬和犹豫,不用他回答什么,“大人可耐心考虑,明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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