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来的脸面骂贱民?你母亲泉下有知,都要跳出来扇你几个耳光。”
“我母亲不是……不是贱民,”岳扶疏气得神智不清,双掌紧握着轮椅扶手,他大吼一声,“你母亲才是妓院生养的娼妓!肮脏下贱!!”
其实华瑶很能理解岳扶疏的心思。
晋明是岳扶疏的救命恩人,却因华瑶而死,岳扶疏与华瑶结下了深仇大恨。这两年来,岳扶疏饱受病痛折磨,他对华瑶的憎恨,深之又深,终此一生,无法消解。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岳扶疏不能镇定下来,也就不能好好说话。
岳扶疏骂过华瑶,没从华瑶脸上看到一丝恼怒。相较于两年前,华瑶的言谈举止竟然沉稳了不少。她在战场上几经历练,心性远比年少时更加坚韧稳固。
华瑶声调平静:“你家境贫寒,受尽欺辱,晋明做了你的靠山,你感激他,帮着他压榨贫苦人,连你自己的志向都忘记了。”
岳扶疏不答话,只发出艰难的呼吸声。
华瑶又说:“但愿天公怜贫苦,农人寒士共安宁。”
这一句诗,是岳扶疏十七岁时的作品。岳扶疏伺候晋明将近十年,晋明从未提过,华瑶竟然把它念了出来。
岳扶疏怒火更旺:“你不配……”
华瑶打断了他的话:“如今秦州人过得比从前好多了,连续两年粮食大丰收,家家户户都能吃饱饭。十七岁的你,若是看见这般情景,必定会由衷感激我,说不定还会骂几句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