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自己腰部的那一道残疤。前尘往事仿佛一场洪水,挟裹着屈辱的记忆,向她奔涌而来,她难以忍耐,却也忍了整整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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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华瑶把谢云潇等人留在了议事厅。她给了谢云潇一堆卷宗、几张地图,供他详细审阅。她自己带着杜兰泽去了内宅。
还没走进内室,杜兰泽开口道:“我原本打算,三日之后,向您请辞。”
“我猜到了,”华瑶平静地说,“我甚至怀疑,你故意让我碰到了你的那块疤。”
华瑶坐在一张软榻上,亲手煮茶。
京城的王公贵族多半精通茶道,“煮茶”被称为“烹茗”,也被视为风雅之事。华瑶煮茶的器具都是金玉打造的,底部刻有“高阳”二字,仅供皇族专用。
风炉烧开了一壶水,华瑶一边沏茶,一边感慨:“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兰泽,你为什么会对我说,你不如柳平春。”
杜兰泽不紧不慢地回应道:“依照大梁律法,一日为贱籍,终身即贱民,我是无家可归的贱民……”
“别这么说,”华瑶递给她一杯茶,“这里没有别人,你不必再用谦辞和敬称。”
杜兰泽却道:“殿下心怀仁义之道,我感激不尽。”
华瑶有样学样:“杜小姐身负治国之才,我钦佩不已。”
杜兰泽茶杯一晃,溅出几滴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杜兰泽还没开口,华瑶就说:“我心里很难受,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只能依稀想象你的处境,对你唯有怜惜和敬重……不瞒你说,我娘亲就是贱籍,娘亲吃了许多苦,我都记在心里,多年来不敢忘怀。无论如何,兰泽,你我本是同道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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