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天来镇国侯府,纯属是一时兴起,也没别的什么事,只是觉得这一年经历了太多变故,突然就在年关时十分想念这个人。尽管他们几乎每天都会见到,有时在奉天殿,有时在崇政殿。
李迟进门时才听小厮讲,侯爷出去有事了,于是他挥退小厮和内侍,自己在侯府中四处走走。
他将那只腊梅插在了姚远卧房里的花瓶中,然后拍拍手,觉得这一屋子冷铁肃杀的将门之风,都被这支花给融化了,倒有些铁骨柔情的意思了。
李迟又逛到后院,那是姚远惯常练功的地方,虽然在右臂受伤之后,他就没怎么见过姚远使长兵,这大半年来也甚少见姚远穿轻甲,总是一身绛红色的武官朝服,腰佩一柄长刀,又是另一种气度不凡。
李迟这么想着,就不自觉地笑了起来,直到院中传来枯枝折断的声音,他才倏然抬眸。
只见庭院中央的桃花树上,竟是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黑的那个是赵梓明,是他每天练功时都会在旁教导的武学师傅,白色的那个也有点眼熟,好像是......是那个自称江新月的江湖人。
他们......
江新月把赵梓明摁在树上,亲吻。
李迟一惊,连忙脚步一闪退回屋子里,背后抵着门,只觉得自己心跳如鼓擂,有些呼不过气。
他们是两个男子,两个男子怎么能......?
李迟从没有想过这些问题,过了这个年关他就十四岁了,朝中也隐隐有声音说要为皇上选妃,他只觉得没什么兴趣,于是都压下来了。
他学过《诗经》,隐约知道男女之情是怎么回事,但没有人引导过他,他的父皇和母后都离世得太早了,没有人教他什么是情爱,什么是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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