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胜抬起头,呆呆回道。
“没问我为什么不回主屋?”
“没,没有。”
奇了怪了,不是主子说的不回主屋么,为什么还问夫人问不问呢。
万胜挠挠头,立在一旁偷偷打眼瞅自家主子,将军眉头都拧到一起了,到底是在愁啥呢。
他正在纳闷,忽听得游承安又问:“你当初去苏州打探的消息到底靠谱吗?”
“哪个消息啊将军?”
游承安抿了抿唇,像是极难启齿似的,声音含混不清的快速说道:“就是--沈氏曾在诗会上和人说,最瞧不上喊打喊杀的兵鲁子...”
“啊,那个啊...”万胜一拍大腿,“千真万确!就是这么说的,一个字不落!”
游承安瞪他一眼,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他之所以对沈从桢如此态度,一是他本无意娶妻,西境战事正吃紧,却被从战场上叫回来成亲,他本就心有怨气。
但碍于祖母的病情,这亲事他依然答应了下来。
他本想着,如果对方是个老实本分的,他也必然给对方该有的尊重和照顾,承担起为人夫君该承担的责任。
但他在成亲前让人去苏州打探过对方人品性格,却得知沈从桢清高自傲,最是瞧不上行伍中人,还在诗会上当众说过打死也不嫁兵鲁子这种话!
欺人太甚!
他们当兵的保家卫国,在战场上真刀真枪随时会丧命,都是靠血与汗护得国家百姓的安泰,岂是他们这些窝在宅子里舞文弄墨的酸腐人能比的?
还大放厥词说绝不嫁他,谁又稀罕娶她了?!
哼!
按理说,依照沈从桢的性格,应该是受不了他的冷落怠慢的,他新婚之夜不揭盖头,不圆房,第二天还不陪她见家中长辈,让她独自面对陌生的游家亲戚,已经很过分了。
但是这个沈氏却不恼不怨,乖巧讨好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能说出那种话的人。
再加上他今晚还搬离主屋,沈氏应该大闹一场才是,她大闹一场,游承安才能杀杀她清高才女的威风。
可是她却只关心了两句他的被褥厚不厚,就没其他动静了。
这算什么事儿啊?
游承安觉得自己好像是闹脾气的小孩子,而沈氏则是对此不甚在意,全盘包容的大人一样,倒显得自己小气记仇。
胸腔里这口气不上不下,把他憋得够呛,一晚上翻来覆去都没有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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