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想着,殿下此举着实激进了些,过早地暴露在多方势力的注目下,这属实非一件好事。
直至此刻,
柳大人才算是明白了一些。
那眼眶红了又红,她又不禁看了言卿许久,
“老奴……虽是姓柳,可我柳家祖上,也曾是夜族的家生子,世代效力,世代为奴,既发下血誓,便永无叛变之可能。”
“昔日曾听闻,卿王女于十二年前过早夭折,后来莺王女上位掌权,本该继任那女君之位……”
她又好似想起什么,才道:“夜王一生运筹帷幄,城府之深,亦是老奴生平仅见。”
她一副甘拜下风的模样,似乎是觉得,当年那位王长女夜卿,准是诈死无疑。
类似的事情又不是没曾发生过,就好似夜家那个十九爷,夜厌爵。
其实有些事身在局中反而看不清楚,就好似言卿这边一直以为她自己处境艰难,但殊不知,夜之一族绵延千古,最早可追溯于数千年前。
而在这么漫长的时光里,不论皇位如何变迁,不论朝廷如何更迭,夜之一族始终是那浓墨重彩的一笔,从未消失于史书记载。
这上千年的岁月,如而今这种被灭族,被忌惮,被掌权者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例子,也自然不少,存在久了,必然会经历许多。
说白了,什么人,什么事,什么情况,都能够遇上,那并不稀奇。
可哪怕如此,这夜之一族依然延续了下来,因为什么?
因是盘根错节。
就好似柳大人,她若不在此言语,又有谁知晓,她竟是那夜族之人,竟对夜族忠心耿耿?
而如柳大人这般的,其实从不是少数,甚至就连夜族那些主子们,都未必知晓,那水面之下到底都隐藏着多少人,有多少与她夜族沾亲带故,又有多少平日名声不显,实则愿为夜族尽忠效死。
古来得民心者得天下,而这夜之一族一直是民心所向。
言卿:“……”
心里其实并不好受,但她依然定了定神,
“您这次大费周章,约我在此见面,不知又是为了什么?”她相信绝不仅仅只是认个亲那么简单。
而柳大人也是神色一肃,
“朝中出事,如百日所言,当下局势混乱。”
“老奴听闻女帝病危,那萧国舅及其党羽似有不臣之心,眼下那边已经决裂,而这幽州之外,已有多地战事频发。”
“保皇党,与国舅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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