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禾磨了磨牙,轻哼:“你怕什么……”
“一分钟,想好怎么回答。”贺徵朝给了一个时限。
温知禾垂下眼睫,声音很轻:“我妈今天来找我了,因为我的继父做生意欠债,她想让我帮忙还钱,我说我不会帮她,她就在所有人面前骂我不孝顺。”
“还有,本来今天下午还要补拍昨天的一场戏,我擅自罢工了。”
一旦放松下来,开了坦白的小口,温知禾也没那么难以启齿,她平静地一口气说完,偶尔东扯西扯,补充一些贺徵朝可能会疑惑的地方。
但他并没有出声打断她,全程都很安静,如果不是看眼屏幕,温知禾都快认为他已经挂断了。
或者说,是把她静音。
温知禾的脸燥热不已,把两行泪痕蒸干了,声音也很沙哑:“你会觉得我矫情吗?”
“不觉得。”贺徵朝否认。
在她话音刚落的下一秒,便回答她:“人都有情绪低落的时候,你没必要觉得那是坏的,是不好的事,如果没有这些所谓的‘坏’情绪,你是没办法辨认什么能让自己开心。”
贺徵朝看向舷窗外,倒映在眼底的天际湛蓝辽阔,像被洗涤过,目光很静:“何况你父母的过错、债务也不该由你承担,你是你,他们是他们,懂得拒绝是好事。”
“……可是别人不会这么想,那么多人都看见了。”
温知禾闷声打断,头埋得更低,“好丢脸的。”
贺徵朝轻叹:“你会觉得丢脸,意味着你敏感、有自尊、有道德观。敏感是好事,所以你适合创作,能透过镜头捕捉到别人很难发现的美,写出动人的、值得被大众所看见的作品;有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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