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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徵朝淡然睇她,嗯了声。
温知禾还是无法理解,接着问:“为什么是我,符合您这样标准的,应该不止。您也不缺合适的结婚对象,对吗?”
“的确,你说的不错。”贺徵朝认同,不疾不徐地应,“只不过我喜欢简单干净的人,身世简单、过往干净。”
他目光沉沉如炬,嗓音一如既往地慢条斯理:你对我而言,在事业上不会有任何推力,但也不存在阻力,在可控范围内,也好把握。我不喜欢麻烦,而你最大的苦恼和欲望,恰好是我容易解决的小事情。”
“久远的不说,就说眼前的事儿,你淋了雨在酒店门口踌躇徘徊,付不起住宿费,我可以替你垫着;你没有合适的换洗衣服,我也可以送你一套;你失去工作,我恰好可以再给你一份,这些投入成本对我而言低廉且微乎其微。”
“但对你来说,应该称得上是雪中送炭。”
贺徵朝四平八稳地总结定论。他的措辞不出错,但相比先前,总显得不够温文尔雅。
温知禾读得出其中的轻蔑,这不只因为他的话,还因为他话里话外的理所应当和肯定,虽然事实确实如此。
贺徵朝观测她逐渐变化的微表情,扯唇很轻地笑,眼底依旧漆黑:我以为你会更喜欢童话梦幻的理由。”
他双膝交叠,腕骨随意地搭放在扶手上,眉梢轻挑,淡声问:“我这么掰开揉碎了摆到明面儿上和你说,是不是更清楚?”
餐厅中央设有一架钢琴,聘请的琴师进行现场演奏,曲目舒缓而优雅,贺徵朝话音刚落的那刻,恰好与清脆的尾音共振,像珠玉落地。
曲尽敛声,空气陷入短暂的沉寂。
温知禾能听见自己并不平稳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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